沈安笑了笑,隨後就帶著邙山軍出發了。
種諤在城頭上看著他遠去,回身嘶吼道:“去盯著,若是阻卜人敢動手……特麽的……大宋就和遼人聯手,滅了他們!”
騎兵們開始四處傳遞消息,沈安卻悠哉悠哉的一路到了上京道。
進入上京道十裏地後,沈安就不走了。
使者愕然,“國公,還有百多裏地呢!”
嗬嗬!
沈安令人紮營,說道:“此處風景甚好,某要在此……那裏有黃羊!”
前方來了一群黃羊,邙山軍頓時就激動了,衝上去一陣射殺,最後弄了百多頭黃羊回來。
篝火升起,邙山軍肆無忌憚的在燒烤。
使者在沈安的身邊嘀咕了半天,說什麽遼軍會來……
“從兀剌海城丟掉之後,遼軍就已經對這裏不設防了,他們巴不得大宋衝殺進來,隨後和阻卜人殺作一團,所以,去吧,告訴我的兄弟,某在此等候他,兩日不到,某就回去了,此後咱們草原再相見。”
這話沈安說的淡然,可使者卻就像是被抽了一鞭似的,上馬就跑。
草原相見,怕不是京觀相見吧。
沈某人的京觀威震四方,阻卜人也有些怵。
“郎君,阻卜人離這邊可不近,兩日定然趕不及。”
“他們就在不遠處。”
沈安看著前方,“他們也在觀望,就等著大宋主動出手,隨後他們在後麵撿便宜。”
兩日後,博羅特就像是幽靈般的出現了。
“我的兄弟!”
“兄弟,你瘦了!”
兩人擁抱,奮力拍打著對方的脊背。
沈安覺得自己遲早會被拍死,不是死在這等擁抱上,就是被韓琦他們拍成半身不遂。
博羅特帶來了數百騎兵,他們在看著邙山軍。
邙山軍很是隨意的站在那裏,甚至有些吊兒郎當。
兩個塑料花兄弟寒暄完了,博羅特說道:“我正在附近打獵。”
是了,若非是在附近打獵,從部族出發的話,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到達這裏。所以必須是在附近打獵。
沈安微笑道:“這是個好習慣,隻是獵物呢?既然是兄弟,那就該拿出來一起享用。”
博羅特回身吩咐了,有人送上了各種獵物。
隨後就是吃喝。
吃飽喝足之後,博羅特認真的道:“我的兄弟,大宋能給阻卜人什麽?”
沈安看著他,“阻卜人能給大宋什麽”
兩人漸漸微笑了起來。
博羅特笑道:“肉很不錯。”
“是啊!”沈安笑的就像是遇到了多年的老友,“這肉是不錯。”。
“阻卜很窮。”博羅特再度試探道:“大宋該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這很簡單。”
沈安看著邊上的兩個‘老勇士’說道:“你等應當知道西北這邊牧民的日子,他們放牧牛羊,無需管什麽買賣,到了季節之後,商人雲集草原和城市,他們會用最公允的價錢采買牛羊,若是誰膽敢糊弄牧人,隻需去稟告官吏,那人就會被重罰,隨後會被禁止從商……明白嗎?大宋對草原從來都是敞開胸懷。”
那兩個勇士須發都斑白了,眼睛眯著,眼角的皺紋深刻的就像是老樹皮。
他們在喝酒,酒水是自己帶的。
黃春起身,沈安衝著他舉碗,黃春趕緊俯身拿起自己的碗,然後一飲而儘。
他喝的太快了些,酒水從嘴角潑灑了出去,正好撒在了兩個老年勇士的酒碗裏。
兩個勇士伸手捂著酒碗,皺眉看著黃春。
“對不住,對不住!”黃春俯身給他們擦拭衣襟上的酒水,沒兩下就被推開了,訕笑著去了後麵撒尿。
博羅特說道:“阻卜需要商人,也需要刀槍。我的兄弟,你此次並沒有帶來刀槍,我卻帶來了錢。”
他回身招手,有人拖著袋子過來,打開後,裏麵全是黃金。
沈安說道:“某需要見到錢,回頭某就讓種諤那邊準備兵器,隨後可以交易。”
博羅特笑道:“果然是兄弟。”
“是啊!”沈安舉碗,敬了自己的塑料花兄弟。
乾了這碗酒之後,博羅特起身道:“我想知道,大宋能給阻卜部多少放牧的地方?”
阻卜人在草原上逐草而居,放牧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地盤。
這話是問大宋允許阻卜人占據多大的地盤,也是在試探大宋是否想把阻卜人變成大宋的百姓。
沈安問道:“你們想要多大的地方?”
這個反問問的極為犀利,博羅特沉默了一瞬,“阻卜需要足夠放牧的地方。”
沈安點頭,“會有的。”
“那就好。”博羅特伸開雙臂,沈安微笑起身,說道:“我的兄弟,這一路山高水長,走好。”
他放棄了擁抱。
博羅特收回雙手,頷首,然後上馬。
那兩個老勇士也看了沈安一眼,跟著去了。
等他們走後,沈安說道:“我們馬上離開!”
黃春問道:“郎君,博羅特的意思……”
“阻卜人想要分一杯羹,大概是想要中京道。”沈安冷笑道:“中京道到手,東京道就被隔絕在了一隅,隻能是阻卜人的地方。而大宋隻能得到哪裏?”
“大宋隻能得到西京道!”黃春怒道:“阻卜人好大的胃口!”
“他們當然胃口大。”沈安眯眼看著博羅特消失的方向,“貪得無厭。”
眾人上馬,隨即離去。
當衝進了大宋境內時,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一支箭矢突然出現,毒蛇般的穿過了兩名鄉兵之間的空隙,直奔沈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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