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懷疑成真,敲打世子(2 / 2)







他再次補充了一句,整個人更加冷了幾分,如同被冷氣機給吹透了,一個字一個字出口,那涼意幾乎滲入人的心脾,久久咽不下喉去。

"老二——"冷老爺子著急,不知道他要乾嘛。

掃了廳裡眾人一眼,冷梟沒有回應他爹焦急的話,一雙黯沉的黑眸裡沒有情緒波動。隨即,他走出席位,一步步朝董純欣的位置欺近。

"我認識你嗎"

舔了舔說得乾澀的嘴唇,董純欣抬起頭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心裡怦怦震動著,被他靠近時帶過來的強勢壓迫感弄得緊張不已。

下一秒,她深呼吸一口氣。

真是一個天生的戲子!

她在走著第四步……

"梟……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知道我不該將兒子的事告訴老爺子,更不該奢望他得到長孫的名份……求求你,饒咱們兒子一命,看在他是你親生骨肉的份上……"

娘也,寶柒小小攥拳,幾乎要相信耳朵了。

冷梟危險眯眸,眉目暗沉間已是冷氣森森,離她麵前大約五步左右,他頓住了腳步,從唇齒間拚湊出來的語言,一個一個像冰棱落地。

"帶薑玲進來。"

薑玲薑玲是誰

不認識和不明白的人在發愣,懂的幾個人在輕輕發笑,而董純欣卻聽得有些懵懂。

是的,她並不認識薑玲。

留在座位上的寶柒搖著嬰兒車,抽搐了一下唇角,尋思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二叔啥時候安排了薑玲出場。

就在廳內的沉默不足兩分鐘後,氣喘籲籲,滿臉菜青色的薑玲還真被一個紅刺的大頭兵拽著押上來了。

當著眾人的麵兒,她臉上脹得通紅,憋了老大的勁兒,才抖著雙腿顫著嗓子說:

"大家好……好,……我,我是一名醫生。我現在用人格擔保,董純欣的兒子是我給做的人工授精。她,找到我,她們讓我一定要弄到冷,冷首長的精丶液為她做人工授精……可是我,我沒有辦法弄到,又舍不得把錢退給董純欣。所以,所以我有罪,我隨便找了一個路邊的乞丐弄到了精丶液……騙了她們……給她做了……"

"你撒謊——各位,我不認識這個女人。"董純欣幾乎哭啞了嗓子,像一朵嬌嬌的白蓮花軟聲抗議著,還在做垂死的掙紮。

"人格擔保有什麼用大家相信麼這是你們自己安排的人,與我有什麼關係……我的兒子怎麼可能是乞丐的她在胡說八道,混淆視聽……"

不到黃河心不死。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冷梟的眸底的冰霜氣息更深鬱了幾分,緊抿著的唇角弧度冷硬得宛如地獄魔王。

"放視頻。"

簡單短促的三個字說完,冷梟再衝旁邊的江大誌施了一個眼神兒。很快,宴會廳裡用來播放孩子生活片段的投影機裡,竟然出現了董純欣在蘇市某醫院進行人工授孕的清晰畫麵。

原來那間醫院為了避免醫患糾紛,在某些特殊科室裡備下了監控錄像,用來澄清醫院自己。

喔,籲……

一個女人大劈的腿兒,那裝著精丶液的玻璃器皿,還在戴著口罩的醫生和護士簡單的對話交流,冰冷的手術台上的董純欣,一個個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這事兒整得……

本來她不用這麼丟臉當眾出醜,是她一意孤行的不認帳害了她,非得大劈了腿兒讓人看笑話,怪得了誰

抱著孩子,董純欣的唇邊哭意凝結了,所有情緒都凝滯了,麵色蒼白得像張紙片兒。而董老鬼夫妻的臉上,表情不比她好多少,剛才還在高呼冤枉的聲音喊不出來了。

這樣的結果,他們也沒有想到。

孩子竟然不是冷梟真的不是冷梟的怪不得老爺子會臨場反戈。一切的轉折點,似乎都有了合理性的解釋。

董家人怨毒的目光望向了薑玲。

而在場真正編了故事,而沒有敢出賣寶柒和冷梟的薑玲,一力承擔了取精這個環節的所有責任。在被那名戰士帶下去的時候,她帶著祈求的目光不住看向席位上的寶柒,眼神兒裡透露出來的意思非常的明白了

——寶柒,饒我一次。

薑玲消失在宴會廳了。

然而,故事沒有結束,情節還在繼續。

嬰兒滿月的宴會廳,仿佛成了一個暫時的審訊室,薑玲下去後,那個差點兒變成外星人的小眼睛倉鼠男又被一名戰士帶了上來了。

一看到董純欣在場,倉舅男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笑了,差點兒笑出一朵花兒來,指著她咯咯直笑。

"哈哈,佛祖,佛祖你來了……你就是佛祖,我是外星人……哈哈,我不怕佛祖了……"

接下來,江大誌參謀配合著冷梟,在公眾麵前將審訊倉鼠男的記錄公布了,並且陳述了整個案情的實事。

他話裡的意思就是董欣純如何找人跟蹤冷梟意圖不軌,意圖通過這件事情涉及國家機密,而她本人更是涉及到各項違法犯罪行為,還試圖通過假冒的嬰兒來敲詐勒索冷家。而冷老爺子並不是信了她的鬼話,而是將計就計雲雲,順便就把剛才冷老爺子的反常行為,和偏廳裡的嬰兒照片兒的事情,一並給解釋清楚了。

劈裡啪啦……

江參謀的話,一落地就開了花。

狗血的編劇不少,劇情的轉換太快。不僅僅**迭起,還往往出人意料。不僅僅煞了姓董的銳氣,給她安上了罪名,還保留了冷老爺子的麵子。

冷老爺子端住了,冷家的臉才端得住。聽完江大誌的話,落下了一口氣的老爺子,再次看向自己的兒子時,目光更是深幽了不少。

不得不承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誰要說冷大首長這招兒不高,那麼絕對再找不出一個會玩劇情的高手了。

見招拆招,他一招都不讓。

此時的董純欣已經傻逼了,實際上,她灰白的臉在人工授精的視頻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萎靡了下去。不僅她自己成了一個笑話,整個董家都成了京都城的大笑話。

董家的臉,像被人捩了耳光。

她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本來一個美好的開端,竟然會有這樣的結局收場。

"帶下去!"

冷梟唇角噙著冰,語氣說得極冷。

顫抖著身體的董純欣,聽到他磁性卻又充滿了危險的冷冽聲音時,軟趴在地上的身子癡癡望著他,目光有些迷離,耳朵裡仿佛聽到了來自地底閻王在召喚她前往十八層地獄的命令。

他可真狠啊,一點情麵都不留。

喃喃自語著,當著眾人的麵兒,她半跪的身體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半昂著頭,她含著淚的目光,切切地看著居高臨下的他。

"冷梟,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麼"

沒有回答她的話,冷梟轉頭回席。

對於這樣的女人,他實在多不出一句話來。

董純欣身體泛著冷,抱著孩子的手直顫抖。一心追逐了十幾年的男人,天天記在心裡的男人,事到臨頭了,卻也成了她最害怕的男人。

咬了咬下唇,她萎縮著自己的身體,追逐著他寒冷英挺的脊背,聲音透著沙啞的涼意。

"你還記得嗎咱們是同學。上高中的時候,我就坐你的背後的位置。我每天都能看到你的背影,可惜你卻從來不回頭看——我不知道為什麼,就像著了魔,每天貪戀的都是上課時看你背影的時刻,背影那麼的有力量,看得我不停的臉紅,心跳……念念不忘……"

艾瑪!

聽了這種深情的表白,寶柒真愣住了。

二叔啊,你還要不要女人活了想她自己當初被他給迷住,好歹還是先看到了一副美男出浴的裸身圖,說起來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這董純欣啊,一個背影就愣是把她迷成了這樣活生生被禍害了一輩子。

不僅是笑話了。

還是一個大白癡。

對於她充滿了情意的表白話,冷梟聽在耳朵裡,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從他冰冷深邃的五官輪廓來分析,寶柒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或者真的從來都不知道背後有一雙眼睛,有一位同學,更不知道人家意淫了他千百遍。

"在想什麼"就在她琢磨這事兒的時候,男人深沉的目光望了過來,狐疑的斂了眉。

"呃……"寶柒吸了吸鼻子,對著他的臉閃了閃眼睛,"二叔,你太帥了!帥得我有一種,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的感覺。"

鼻翼輕哼,冷梟目光微微一黯,大手猛地探了過來攬住她的腰,嘴唇微動,湊近她小巧的耳珠子,聲音邪惡得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想挨插"

丫的!

要不要這麼直白

寶柒臉蛋兒微紅,目光搜索著董家父女被警衛帶下去的情況,耳朵卻被男人的話弄得火燙了一片。

微微咬唇,她小手伸過去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嗔怪地輕斥:"流氓。"

"嗬……"冷梟竟然笑開了,鋒眉俊目裡滿滿都是愜意的暗示:"流氓又如何,你來絞殺我"

絞殺

遲疑兩秒便懂了,寶柒瞪了他一眼,氣勢十足聲音卻隻有他才能聽得見,"絞你個頭啊絞!"

略一撫額,冷梟手掌落下去,在桌子下麵捏她的腿,低沉的聲音性感又沙啞。

"頭和身子一起絞。"

"無賴!"

就在兩個人鬥著小黃嘴兒的時候,宴會廳的門口,再一次響起姓董的哭天吼地的驚叫聲。

"啊——我的兒子,兒子啊……"

兒子又怎麼了

頓時,又一波人聲來襲。

"快,看看孩子。"

"醫生快點兒……那孩子的臉紅得不正常。"

"這種女人,活該!"

"她雖然不是個東西,孩子還是可憐的嘛。"

現場眾人的七嘴八舌裡,已經無力又無心反抗了的董純欣和董家人,隻能由著醫生將孩子抱了過去查看。

那個家庭醫生拍了拍孩子的臉蛋兒,聲音沉了下來,"趕緊送醫院去洗胃,晚了怕不行了。"

指揮著人趕緊抱孩子去醫院,那個家庭醫生更是沒客氣的直接數落了董純欣。

"都是你,剛才你不擔擱就好了……你這媽呀,孩子要出了什麼事兒,你就是真正的凶手。"

醫生的話再一次震驚了眾人。

怎麼會要洗胃,孩子還真中毒了

誰下的毒

哄哄的嚷聲裡,那個可憐得代母受罪的小嬰兒被急急地帶走了。而臉色灰白,身體顫抖的董純欣和董家父母也被人帶了下去了。

終於,鬨劇像是收場了。

一眾人再次恢複了滿月宴的吃吃喝喝,不過,氣氛和剛才初始時自然有許多不同了。席間更是少不了對董老鬼一家人搞得這出戲的戲謔和嘲笑。

紅刺幾個哥們兒輪番過來敬酒恭賀孩子滿月的時候,不僅給孩子留下了大大的紅包,還順便拿著冷梟好一頓兒打趣。

邢烈火說:"背影男,終極秒殺。"

衛燎說,"背影男,一出江湖,天下無敵。"

範鐵說:"背影男,果然有我的風範。"

謝銘誠說:"背影男,……我走了。"

……

一個個接下去,歡聲笑語不斷。

宴會在順暢的進行,寶柒的心情卻有些不著地。因為,她一直沒有見到寶媽出來。她猜測著,寶媽肯定是因為宴會上說出來的事兒心裡難過,不想出來見人。

想去安慰她,可是這會兒做為兩個孩子的媽,滿月宴會的半個主角,她實在不好單獨走開。

讓她靜一靜吧。

現在,她或許不想彆人去打擾她

又半個小時過去。

她心裡越發慌了,像是神經不由自己掌控般跳動著。憋了好半晌兒,她實在憋不住,趕緊拉了冷宅的一個傭人去看看寶媽在做什麼,要不要吃點東西。

去的人,差不多隔了十五分鐘才回來。

她氣喘籲籲地匆匆步入大廳,低下頭來壓著嗓子說了一句極低的話,聲音卻沉重地敲入了寶柒的耳朵。

"大少奶奶……服藥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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