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裴墨離有短暫的失神。
從他和溫笑戀愛以來,他便覺得,她就是屬於他的,不論何時都是。
可如今,聽到她這樣的怒喊,他才下意識反應過來,原來她沒有一刻屬於她。
她隻屬於她自己。
而她以前跟他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她愛著他。
心底有什麼東西開始變得鬆動,讓裴墨離有些擔憂,但他臉色不變,依然開口,“你欠裴家的,永遠都還不清。”
溫笑就知道,他要提這個。
無奈的冷笑後,搖了搖頭。
就因為他父親的失誤,她沉浸在自責和愧疚中整整五年,即便如今,裴墨離一再羞辱她,她依然沒有權利去反抗。
正因為她父親的過錯。
可整日被罪惡糾纏,她已經筋疲力儘,無力再去招架。
她苦笑著看向裴墨離,“我們溫家是欠了你們裴家,但那是我父親欠的,他已經死了!”
他已經折磨了她這麼多年,還要怎麼樣。
“父債子償。”裴墨離開口。
父債子償四個字,溫笑承受了太多,頃刻之間,徹底爆發。
“我已經彌補了五年,還不夠嗎?”她抹著自己的心口,過往的心酸,變為眼淚,簌簌落下。
裴墨離從未看過她如此無助,想要上前,幫她擦拭淚水,但看到她眼中的冷然和決絕,狠心開口,“不夠。”
溫笑含著淚搖了搖頭。
她這顆心,在五年的磋磨中,已經支離破碎,如今聽到他這樣說,徹底失去了希望。
她低著頭,看向裴墨離,像是看不到希望的溝壑,“裴墨離,我恨你。”
裴墨離眼角微顫。
但低沉的臉色依舊未變,牙關咬了又咬,這才吐出兩個字來,“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