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影流城,其餘各方勢力,全都騷動不已。
它們議論的,有且隻有兩個話題。
孟老升仙,福臨何處!
孟老升仙,恩情何報!
在乎前者的,皆是對孟老有貪戀,想要占據仙福,壯大自身的鼠輩。
在乎後者的,是對孟老心懷恩情,想報答償還的重情重義之人。
但這些,陸遙渾然不知,隻知道前麵的姐姐好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蔥花香。
欣賞下方的美景,不過是幾眼,麵前的姐姐,卻看了一刻鐘。
“彆害怕,今後你也可以翱翔萬裡,今後這片天空,你亦能橫跨!”
赤瞳女子以為,陸遙是恐高,這才沒有往下望。
麵前,泛起一道金黃色的光輝,猶如山頭上初生的東曦。
細看,山頂被削成平地,金瓦宮殿坐落於此,占地千畝,即便相隔數百裡,亦能將視線全部占記。
以金瓦宮殿為中心,一道道山峰處,皆有弟子來往。
“此處,喚為鳴陽宮,今後無論遇到怎樣的麻煩,解決不了,都可以回來此處,即便鳴陽宮覆滅,也定會保你周全。”
陸遙被麵前的景象震懾,這對於從小出生在邊陲小村的人來說,是一種認知上的衝擊。
瞧著他那瞪大的眼眸,女子閃過一陣心疼。
細劍乘著兩人落地,麵前是仰頭看不到頂的宮殿,遠遠望去,它冒著金黃光芒,猶如烈日,近看宏偉非常,散步繞走宮殿一圈,可能得用一整天的時間。
陸續在周圍經過的弟子們,全都是女孩,身穿褐色衣袍,散發蓋肩,炯炯有神的雙眼,打量著格格不入的陸遙。
一身素衣,褲腳還有縫補,就連鞋還是草編的。
“恭迎宮主。”
“恭迎宮主。”
宮殿麵前,兩名老嬤稍稍屈膝,低頭恭維,周圍的女弟子們也紛紛效仿,朝著宮主喊了聲恭迎。
“宮主…”
陸遙喃喃囈語,宮主連忙回身,兩指抵住他的嘴唇。
“你不用叫我宮主,看得起我,便喊我一聲姐姐,要覺得姐姐怠慢了,也能喊我一聲阿楠。”
說起阿楠,她才想起介紹自已,“我叫鳴楠,沒有姓氏,千萬不可喊我宮主,你是他的弟子,我擔待不起。”
“楠姐姐,我叫陸遙。”
麵前兩位老嬤麵麵相覷,臉上寫記不可思議。
宮主二字,不是因為鳴陽宮,才稱她為宮主,而是因為她是宮主,才有了鳴陽宮!
這一聲宮主,她親手拿下來的,無人敢對其不敬,即便是紈絝子弟,見著她的尊榮,也不敢升起半點褻瀆之意。
敢不喊她宮主的,自古以來,隻有一位。
那一位,前不久剛升仙。
想到這裡,老嬤“嬌軀”一震,臉上駭然,“這位小友,便是他的弟子?”
是了,當今世上,宮主以阿楠自稱,隻能與他有關。
隻是…麵前的少年,素衣草鞋,臉上還掛有一顆米粒。
誒?那米粒好像是……
沒等老嬤細看,宮主用手將他嘴角的米粒,輕輕往他嘴裡送,並柔聲道:“這是影流城獨有的至寶,可不能浪費。”
“什麼影流城…”
陸遙嚼著米粒,心裡浮現出柳魚兒的畫麵,心裡暗暗傷神,被帶走得太快,都沒來得及跟魚兒姐告彆。
所以魚兒姐,就是影流城的人麼?
吃了三年,陸遙隻覺得米飯香,不用菜也能吃下好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