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躺三四十天就可以，但為什麼寫了那麼厚的一本……”，卡爾笑了一下，然後翻看著小巴蒂自己寫的小巴蒂觀察手冊。</P>

然後看著桌子上那一堆可以運用於易容的煉金產品，為了讓人意識不到這玩意是易容的 卡爾將他們做成了很隱晦的東西，甚至連戒指都不是，而是更生活化的東西，衣物或者項鏈之類的。</P>

小巴蒂他爹再神經病也不能光天化日下把孩子的衣服全扒了吧，哈哈。</P>

“我以為你看我給你的注意事項了，不要太依賴外部可以進行脫離的東西。”，小巴蒂看著卡爾收拾著東西，說實話他並不是好心想要提醒卡爾，但是如果事情敗露就會很麻煩……</P>

“拜托，你寫的那麼長誰能看完啊，而且又不是外衣，誰家爹還管這麼大的兒子穿什麼啊……”</P>

“而且這些是襯衫，他還能把我扒了啊……”</P>

卡爾打了個哈欠，順勢開始收起來手裡麵的東西，然後他就注意到身後的小巴蒂忽然頓住了，並且開始沉默。</P>

卡爾頓時感覺不好，他轉頭，笑容有些勉強，眨眨眼睛，他看見小巴蒂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P>

“你爹他老人家還真管啊。”，卡爾麵色一黑，宛若小媳婦那般攏了攏自己的衣著，麻蛋麵，你們家玩的挺變態的啊。</P>

“哈哈哈，科斯特，你那麼膽小嗎？我開玩笑的……”，其實也不儘然，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畢竟煉金這東西雖然方便但是也很容易露餡。</P>

不過說沒有也不算是沒有……</P>

“隻是一些簡單的服從性測試罷了，你也不必太擔心，我並沒有你那麼好的運氣，每天翹班即使不開會，先生也願意順著你……”，小巴蒂斜視了一下卡爾，語氣有些陰陽怪氣，還隱隱約約帶著一絲豔羨。</P>

也確實值得讓人嫉妒，無論從哪裡看，卡洛斯科斯特的人生都像是一部爽文，從出生到學生時代，可以預見他光芒的未來。</P>

尤其是，好像無論做什麼，克拉倫斯先生都隻會誇讚他，他甚至還用了他的姓名做假名，或許科斯特也知道先生的真名……</P>

科斯特就好像先生的孩子一樣，他甚至繼承了先生的煉金天賦，自己卻隻能在偏門上發力……</P>

小巴蒂的眸光逐漸變得晦暗起來，他暗搓搓的盯著卡爾。</P>

他隻是運氣好，卡洛斯科斯特隻是運氣好，如果是自己，一定會做的比他更優秀。</P>

小巴蒂看著卡爾盯了許久，最後自己說服了自己，他攥緊的手忽然的卸下了力。</P>

雖然他平時不會冒出來這些念頭，他堅信他的能力是最優的，但偶爾，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血緣父親的時候，各種陰暗的想法，就像見了光的野草，開始瘋狂般的生長起來。</P>

就算什麼服從性測試，也不會玩這麼變態啊！說到底就是不正常啊！這是養孩子還是在訓狗啊，不對正常的訓狗都不會這麼訓。</P>

卡爾的腦袋順著小巴蒂的思維爬了一番，他腦袋立刻想起了自己還沒有看完的小巴蒂觀察手冊……</P>

卡爾翻開大致略了略前麵的內容，然後重點看了後麵，越看越覺得這東西完全就是監獄修煉手冊！</P>

“你每天就是過這種日子啊，你小子小時候過得什麼日子啊，還挺讓人心疼的……”，難得的，不是偽裝，卡爾本人對小巴蒂升起了一絲憐愛，倘若有人告訴他，他之後要按照這玩意生活一輩子，他絕對會用自己的小命去反抗。</P>

“你這是什麼眼神。”，在注意到卡爾一瞬間軟下來的神情，小巴蒂眸子噌的一下黑了下去，他在母親跟家養小精靈上可以看到這種情緒，他無所謂，因為那是沒用的人，但現在這種神情居然出現在科斯特的眸子裡。</P>

天殺的！他所認定的敵人在憐憫他！這是對他的頂級侮辱！</P>

一股複雜的負麵情緒交織著一絲隱蔽的渴望，同時出現在小巴蒂的心底，他渴望有人挖出他心底的隱痛，但是他也排斥彆人挖出他心底的隱痛。</P>

他也偶爾會自己去扒拉一下自己傷痛的地方，渴望於用陣痛來提醒自己麻木的神經——自己還活著。</P>

他放心於用自己的隱痛結合著嘲諷卡爾的原因，除了能夠自虐般的提醒自己還在活著的信號以外，就是他清楚的知道麵前這個人的大致性格，用摻雜著些許真話的假話，用宛若地獄笑話般的譏諷語氣說出來，對麵的這個家夥大概不會在意。</P>

畢竟誰會在意呢？</P>

即使他用反嘲的語氣攻擊自己，他都不會這麼彆扭，反而會再一次堅定自己內心執拗般確認過的認知。</P>

但現在，卡爾在做出超出他認知以外的事情。</P>

小巴蒂惡狠狠的瞪了卡爾一眼，然後扭頭不去看他，他眼底翻湧的陰暗與執拗幾乎可以淹死他自己，但他卻渾然不覺。</P>

他缺少消化正向情緒的能力，善意的眼神比起惡意的眼神，更能讓他覺得恥辱又彆扭。</P>

這種感覺並不致死，但也不好受，就好像幾萬隻螞蟻在自己身上啃食，沒人願意如此。</P>

“被惡心到了對吧，那我就成功咯～”，卡爾也不慣著小巴蒂，憐愛是有些憐愛的，但是被小巴蒂譏諷的堵回去……</P>

卡爾自認沒有一些字母的愛好，他自然不可能在舔著臉去表示，兄弟，泥好香啊，兄弟，我心疼泥。</P>

小巴蒂剛剛還在翻湧著負麵情緒的眸子猛的頓了一下，他原本陰鬱的眸子，此刻變為了不可置信。</P>

耍他？又來？</P>

不，不是耍他，剛剛轉瞬即逝的共情不是錯覺，科斯特真的有這種想法，他憑什麼啊，他憑什麼……</P>

他很堅信自己的判斷。</P>

意識到卡爾真的在共情他的一瞬間，小巴蒂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為什麼，這是為什麼……</P>

毫無疑問的，父親是強者，強者不會共情，弱者天生需要被壓製，對父親而言他是弱者。</P>

先生是強者，先生用會拉起他，是因為看中了他強大的潛力，所以他接下來了那朵花，但先生從不過問他以前的事情，任何……</P>

因為那無關緊要。</P>

擁有一顆漂亮的，充斥野心與欲望的心臟，那才是最要緊的東西。</P>

至於母親跟其他什麼，他們的關心無關緊要。</P>

哦，對了，還有些許強大的但是用那爛好心去保護弱者的人，他們是偽善者，是愚者，這是父親告訴他的邏輯基點……</P>

一直以來都沒什麼不對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