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來到張氏鄔堡之後,張遼熱情款待。
張氏學堂的講師,是張遼的一位叔叔輩的長輩,也就對經學有一個淺顯的領悟,至於獨到的見解更是沒有,更多時候自得其樂的誦讀一遍,旁人聽懂多少跟他毫無關係,至於旁人偶爾的一兩個疑問大多數情況下也是含糊其辭。
能夠幫助族人識文斷字,已經是不錯的講師。
還想有太多的要求,實在是強人所難。
張遼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自家學堂。
曹性倒是可以去張氏學堂,這是張遼吩咐下去的結果,鑒於張遼最近對族中的貢獻,他的話語權無人敢質疑。
在武事一道上,張遼可謂是不計辛苦,騎馬射箭無疑是必備的技能,隻要閒暇下來,演武場就是他摸爬滾打的場地。
在張刑所傳授的要義之下,張遼揮動木槌將一根手臂粗壯的木棒釘進了土裏,據張刑所說,這樣可以鍛煉氣力。
後世的訓練之法肯定水土不服,每一個時期鍛煉的要旨都是適應於當下的時代。
但凡是領兵之人,必須要懂得立營紮寨。
砍樹立營是一個水磨工夫的細致活,也是辛苦活,不僅要立起營寨,還要堅固,禦敵於營門之外。
一座木柵營地,要麽掘土埋木,要麽釘木為撞。
當張遼做完揮戟一百下的動作之後,已經熱汗如漿。
鐵戟作為矛與戈的結合體,在戰爭當中已經成為主流兵器,當然,想要用鐵戟武裝一支軍卒,所耗費的鐵料甚是巨大,再加上鐵戟製作起來比矛與戈要困難,這使得鐵戟成為定製兵器變得無比艱難,沒有雄厚財力的支撐無法辦到。
所以,張氏的近千部曲大多使用矛與戈,鐵戟的普及率勉強接近一成。
“揮戈、舞矛、舉盾、執槊等一係列基本鍛煉之法,你都要一一體驗,直到確定自己趁手的兵器之後方能針對性的專門鍛煉揮殺技藝,對於其他兵器的揮殺技巧不能不了解,隻要在兵器運用上做到知己知彼,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做到立於不敗之地。”
張刑在兵戈一事上麵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和領悟,怪不得能夠成為張氏執事,知己知彼的兵法活靈活現運用到了武器應用之上,實在是有所不凡。
張遼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某些方麵不如張刑,於是忍不住問道:“你對兵事一途門清路熟,這些法門你是如何知曉?”
“光武帝罷兵為民的國策施行以來,征兵製度已經沒落,募兵製大行其道,各地地主豪門將自家武藝純熟的族人送入洛陽為兵,想要不清楚朝廷在兵事上麵的動態才是怪事,另外,京兵退役之後隻要開出豐厚條件,甘為部曲者大有人在。”
張刑對於張遼的疑問,隻要自己知曉的已然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程度,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張遼明白,西漢一朝兵卒數量龐大,細柳營、南軍、北軍、羽林軍等爭相奪目,彪炳史冊,麵對匈奴的戰爭當中,衛青和霍去病就是靠著這些精兵橫掃匈奴,開疆拓土,所展現出來的風骨和霸氣,讓大漢名族驕傲了兩千年。
光武帝大撤兵製度,讓東漢一朝無論在兵種還是兵員數量上都有了一個大範圍的縮水,這導致東南西北邊境之地造反頻發,內附的各民族壯大之後同樣擄掠州郡。
即便是這樣,朝廷靠著招募而來的兵卒以強盛的姿態橫掃天下無敵手。
募兵製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武藝純熟者為優,這讓普通的庶民百姓參與兵事的可能性降低了,州郡地方的地主豪門成了兵員的最大貢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