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說，方士兆在科試院撞破同期的學生收買考官，勸說無法之下，揚言要去揭發他們。

結果不想，自己還沒來得及去報官呢，就被下獄了。

林珝擔心方士兆的情況，隻能寫了信向洛泠音和夜衍之求救。

信上還說，他因為和方士兆關係比較好，現在也被科試院的學生們盯著，行動並不自由，讓他們儘快想辦法，將方士兆救出來。

看完信，洛泠音麵露一絲難色，“科試院，是歸太子管的吧？”

“沒事，彆擔心。”夜衍之站起身，“信上說的終究不如見麵詳談，咱們先去找林珝問問情況。”

林珝此時正心急如焚，見到兩人過來，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你們可算來了！”

“現在方士兆的情況怎麼樣？”夜衍之對方士兆很是看重，自然更加關心他的情況。

林珝焦急地搖頭，“不知道，我打點了獄卒想要見方士兆，結果被趕出來了，但我聽那些獄卒的說法，他好像是被用刑了。”

刑訊手段，夜衍之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方士兆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哪裡受得住刑訊手段，隻怕幾番拷問下來，不管給他掛上什麼罪名，他都能認了。

“先去衙門大牢。”夜衍之帶著洛泠音和林珝直接往大牢去。

夜衍之的身份，自然沒有獄卒敢阻攔的。

隻是那些獄卒說話時，吞吞吐吐，讓夜衍之頓覺大事不妙。

推開獄卒，夜衍之幾乎是橫衝直撞進了大牢。

“啊！”一聲淒厲的哀嚎傳來，洛泠音隻覺牙根泛酸。

“是方士兆！”林珝驚呼一聲，“他們果然對他動刑了！”

幾人加快腳步，正好見到獄卒正在給方士兆用老虎凳。

“住手！”夜衍之一聲厲喝。

那些正在用刑的獄卒見到夜衍之，一陣慌亂之後，也都跪下請安了。

方士兆一身的汗水已經浸透了身上的衣服，從前儘顯風流的兩縷龍須也貼在臉上。

臉上蒼白，看不出絲毫血色來。

唯獨嘴唇，似是被咬破，絲絲鮮血順著唇角往下滑落。

“王爺，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見到夜衍之，方士兆微微一笑。

分明是吃儘了苦頭，看上去狼狽不堪。

可這笑一出，他好像又變成了那個才情無雙，風流俊逸的江南才子了。

“受苦了！”夜衍之上前，朝著獄卒厲喝一聲：“還不解開！”

“王爺，這……”牢頭苦著一張臉，這也不是他想放就能放的啊。

“解開！”夜衍之厲喝一聲，殺氣驟然釋放。

牢頭臉色一白，也不敢遲疑了，“快快快！還不解開！”

被從老虎凳上放下來，方士兆雙腿一軟，就跌下去。

還是林珝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扶了起來，順手替他診脈。

這段時間，林珝在讀書準備科舉，他也沒閒著，買了不少醫書鑽研，如今雖然還沒到掛牌行醫的程度，但診脈也是不會出錯的。

短短不到一日，方士兆的身體，就已經被磋磨得不成樣子，偏偏刑訊官手段精巧，從外表上來看，看不出傷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