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一聽就明白了黎湘的意圖,連忙拉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喊她:“湘湘……”
黎湘微微蹙了眉看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我走了。”
剛剛轉身,她卻忽然又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這才又轉過頭來看他,“對了,後天早上的拍賣會,你一定要準時到啊。我那天也是實在抽不出時間,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記得一定要準時,以及全程向我播報進度,聽到沒有?”
“知道了。”宋衍說,“你最緊張這件事,難道我會不上心嗎?”
黎湘聽了,這才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朝裡麵看了一眼,這才轉身走掉了。
宋衍關上門,將食物袋子放到餐桌上,這才又匆匆回到臥室。
臥室裡,蔣程程裹著被單,正坐在飄窗上抽煙,聽見宋衍進來的聲音也沒有轉頭。
臥室裡沒有開燈,隻有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將她的身影映射成一幅憂傷的畫。
宋衍沒來頭地心裡一緊,走上前伸出手來抱住了她。
蔣程程沒有理他,自顧自地抽著煙看著窗外,直至樓下出現一抹纖細的身影,她才緩緩開了口:“那個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吧。”
宋衍順著她的視線一看,看見了獨自走在雪地裡的黎湘,緩緩點了點頭。
“她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宋衍一怔,連忙道:“她不是那個意思——”
“她說得對,我的確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跟你在一起。”蔣程程呼出一口煙圈,緩緩道,“宋衍,我們分手吧。”
宋衍猛地一僵,蔣程程已經拉開他的手,從窗台上起身來,徑直往床邊走去,撿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衫。
宋衍回過神來,猛地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推到在床上,“你說什麼?”
蔣程程倒在床上,眸光清淡地看著他,“我說,我要跟你分手。”
宋衍霎時間隻覺得寒入骨髓,先前的溫存氣息已經蕩然無存,他緊緊地看著她,幾乎是咬牙開口:“你突然飛走,又突然飛回來,就是為了跟我說分手?”
“對。”蔣程程說,“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跟你說分手。”
“你撒謊!”宋衍驀地低吼,“要分手,你大可以打個電話回來告訴我,何必要特地飛回來跟我說分手?反正在這之前,你已經不理我了,不是嗎?”
蔣程程聽了,眸光似乎凝住許久,終究還是輕聲笑了起來,“是啊,我是舍不得你,你是這十多年來對我最好的一個男人。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宋衍緊緊捏著她的手,“為什麼?”
“宋衍,你知道我家庭有多複雜,你知道我們蔣家沒落成什麼樣子。”她說,“我爸爸眼下還生了病,他住在醫院裡,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我能找個有錢的男人把自己嫁了——”
“你說過你不在乎這些的!”宋衍咬牙道。
“是啊,我是不在乎,管他蔣家怎麼樣,管我爸的病情或者心願怎麼樣,我都不在乎——”蔣程程低低道,“可是宋衍,你不能出事啊,你是這麼些年來對我最好的男人,我怎麼能讓你因為我出事?”
宋衍一怔,驀地明白了什麼,“你是說,有人用我威脅你——”
“不要說了!”蔣程程用力推開他,“一段感情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現在這個年代,沒什麼生死相許了。”
“宋衍,我們分手,各自安好吧。”
同一時間,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賀川將一疊照片放到了陸景喬麵前,“蔣小姐昨天晚上回到了江城。”
陸景喬伸手拿起照片,漫不經心地翻了幾張。
照片裡,蔣程程和那個叫宋衍的男人在一起,黎湘唯一在乎的一個男人。
陸景喬隨手扔開照片,給自己點了支煙。
賀川又道:“我們在美國的人查到過去一個月,她在美國跟慕慎希接觸頻繁,而前幾天慕慎希申請到了後天那個地產拍賣會的競拍資格。而這個叫宋衍的男人名下有一間瑞豐地產,也是拿到了競拍資格的,我查過,這間公司是從老爺子手中轉給他的。”
陸景喬靠在座椅裡,指間煙絲渺渺,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眼神格外淡漠。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關聯?”賀川忍不住問,“我怎麼都想不通。”
陸景喬吐出一口煙圈,緩緩道:“沒必要知道。”
“那……我們什麼都不做?”賀川疑惑。做足功夫查了這麼久,沒道理什麼都不做才對。
“對。”陸景喬緩緩道,“什麼都不用做。”
黎湘想要什麼,蔣程程想要做什麼,通通都與他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