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不起他……”陸夫人仍舊泣不成聲,“是我不配做一個母親……他不會原諒我了,他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
黎湘抬起手臂來,輕輕抱住了她,低聲道:“伯母,請您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您和伯父,永遠都是四哥心裡最重要的存在。他已經失去了伯父,絕對不可以再失去您。所以,您一定要好好等他回來……”
陸夫人哭聲漸弱,卻愈發地淚如泉湧起來。
接下來的那段日子,黎湘總是在律師行和醫院兩頭奔走,一方麵時刻關注著陸景喬案子的進展,另一方麵則幫著思唯一起照顧陸夫人和陸老爺子。
思唯的生活原本快樂無憂,卻在這接二連三地出事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消沉起來,等到陸老爺子和陸夫人都出院,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黎湘看在眼裡,難免覺得心疼,於是便找了一天拉思唯一起出去吃飯散心。
兩個人晚餐吃的日本料理,吃完思唯就喊嘴巴淡,要拉黎湘一起去酒吧喝酒。黎湘沒有拒絕,隻是將喝酒的地方從酒吧轉移到了酒莊。
“乾嘛要選這裡!”思唯一邊挑酒一邊抱怨,“我想去酒吧玩,喝最烈的酒,跳最狂野的舞!”
黎湘瞥了一眼她那瘦了一圈的身體,說:“可以啊,不過我最近很容易疲憊,陪你去了酒吧,隨時被那裡的音樂給震暈,你確定你能將我抬回家?”
“哼。”思唯朝她做了個鬼臉,“這不是將就你,來這裡了嗎?”
兩個人挑了幾支酒,叫酒莊工作人員拿去打開透氣的時候,思唯便又惦念起了酒吧的烈酒。黎湘見她這個模樣,便開口道:“反正醒酒要一段時間,不如先做點彆的?”
“做什麼啊?”思唯窩在沙發裡看著她,“這裡又不能蹦迪!”
黎湘聽了,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笑聲剛落,忽然就有酒莊的工作人員推著一輛小推車走了過來,而推車上擺著一個蛋糕。
思唯百無聊賴地盯著那輛推車上的蛋糕,原本是想看看要推去哪裡的,沒想到那輛推車卻在她們坐著的位置前停了下來——
思唯張了張嘴,轉頭看向黎湘,忽然就笑著撲過來,伸出手來抱住了黎湘,“你居然記得我生日啊!我自己都快忘了!家裡也好像沒有人記得……”
“當然記得啦。”黎湘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臉頰,“生日快樂。”
思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吧唧”在黎湘臉上親了一下。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好福利,說聲生日快樂就能被親一口,那如果我也說一句——生日快樂呢?”
兩個人身後驀地響起一把低沉帶笑的男人聲音,思唯猛地回頭,就看見她們的沙發後站了個男人,不是慕慎希是誰?
此時此刻,見思唯看了過來,他竟緩緩將臉湊了過來,一副等著她親吻的模樣。
思唯下意識地抬起手來就要朝他打去——
慕慎希卻一把握住她揮過來的手,低笑了一聲:“這待遇差彆太大了,沒想到現在男女不平等的現象還這麼嚴重。”
“放手!”思唯瞪著他。
慕慎希曖昧的目光卻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這才淡笑著鬆開手,跟黎湘打了聲招呼:“黎湘,好久不見。”
黎湘微微笑著抬眸看他一眼,慕慎希這才驀地一挑眉,笑了起來,“抱歉,一時失言。”
“不要緊,慕先生說的也是實話。”黎湘說著,才又問,“慕先生一個人?”
慕慎希聽了,揚起下巴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黎湘和思唯一轉頭,便看見了正走進來的傅西城。
傅西城顯然也沒想到會遇到黎湘和思唯,淡淡點頭打了個招呼之後,他才又看向黎湘,“聊幾句?”
黎湘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跟他走到了一邊。
“你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傅西城領著黎湘走到了角落的一組沙發裡坐下之後才開口道。
黎湘端起服務生送過來的水杯喝了口水,才微微笑道:“事情已經這個樣子,總不會更差了。”
“景喬怎麼樣?”傅西城又問,“我托了關係想要去見他一麵,結果他居然不見我,說懶得見——”
黎湘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傅西城瞥了她一眼,她這才道:“你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他的性格你還不知道?既然他那麼平靜,我們也不要太過操心就好。”
傅西城聽了,安靜片刻,才有些無奈地嗤笑了一聲:“說的也是,他那個臭脾氣,還真是沒幾個人摸得透。反正我是不理解他在想什麼的,難得你居然這麼理解他,還真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