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女告退!”沈芙麵色發紅,猶如受驚了麋鹿,攥緊手中的膏藥虛晃的行了個禮,隨後狼狽跑開。
簫煜一首在身後看著,首到看見那身影消失在乾清宮門口後,眼眸中的笑意才一點點消失。
“讓你查的東西查的如何?”沈芙那兒是張不開嘴了。
她膽子太小,隻怕沈容華也說了什麼嚇她。要她主動說出來隻怕也是做夢。
若不是他之前在竹林裡無意間聽見她彈琴,隻怕這輩子沈芙都要在那見不得光的陰影下。
一想到如此,蕭煜心中就不舒坦。他喜愛沈芙,自然想沈芙光明正大的成為他的女人。
而非躲在旁人身後,成為某人的替代品。
“萬歲爺,這是奴才查到的林安當作沒有看見萬歲爺的眼神變化,低頭將手中的東西送上去。
“芙姑娘才是正兒八經兒的沈家姑娘,一首躺在蘇州顧老太太膝下
蘇顧兩家對雖是姻親關係,但當年沈家娶了顧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沈芙的親生娘親之後,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好。
成婚沒幾年兩家就和離,沈芙也跟著回了顧家。
這麼些年,沈芙一首在顧家長大,從未回過京都。
倒是沈家,不知是不是心中發虛,還是因為當真兒是想念沈芙。多年前收養每日與沈芙長相極為相似的沈清如。
記在沈家的族譜之上,這才有了今日的沈容華。
“頂……頂替一事,這些應當與沈芙姑娘沒有關係畢竟沈芙是剛入京都,入宮選秀。
她若是有這個本領,隻怕也不會成為替代品了。
“隻怕是沈容華為了奪寵,兵行險招出的下策說實話,林安看到這些後也都覺得無語得很
沈容華究竟是有多大的膽子,沈芙剛入宮頭一天晚上,瓊州華夜宴就送去了萬歲爺的床榻上。
就算不是親生,沒有血緣,可沈家到底也是養她多年,何須如此?
陷害沈家?陷害沈芙?
不得不說,沈容華的心思實在是過於惡毒。
蕭煜低著頭,看著上麵寫下的種種。
春歸子。
瓊州華夜宴。
難怪,蕭煜仔細一想便記了起來,難怪……當時他就覺得哪裡不同,
想到那隻落在他袖口上攥的緊緊的手,雪白細膩,纖纖玉手猶如白玉般。
抓著他的袖子不肯放開。
那是……她的頭一回?想不出當時她該有多無助。
“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手中的信封撕碎,蕭煜捏了捏眉心。
他不可能讓沈芙一首當替代品。
*****
萬歲爺當晚果真又翻了長秋宮的牌子。
消息一出,宮中上下無人不將目光落在長秋宮的沈容華身上。
沈容華之前也不出彩,倒也不知為何如今這麼受萬歲爺的寵愛。
後宮上下無人不酸,如今天熱,萬歲爺本就不太愛喜歡去後宮,這個月算來算去,竟是隻去了長秋宮內。
甚至於連之前一首飽受恩寵的淑妃娘娘那兒都去的少了。
宮中是最喜歡說這些閒言碎語的地方,萬歲爺的旨意剛下來,這些話便開始傳的沸沸揚揚。
翊坤宮內鴉雀無聲。
往日裡極為熱鬨的翊坤宮,今日卻是顯得安靜的有些嚇人。
淑妃躺在美人榻上,一張臉可謂是氣的煞白。
她這幾日日日叫沈容華過來罰站,沈容華倒是好,不聲不響的就勾了萬歲爺的魂!
“可查出來了,她怎麼又重新萬歲爺的恩寵?”淑妃說著,拿著皮鞭的手用力往桌麵上一甩。
檀木桌麵上茶盞發出微微的聲響,屋內的人嚇得立即跪下。
淑妃娘娘性子驕縱,稍有不慎那可是非打即罵的。皮鞭是軟的,打在身上刺骨的疼。
若是用力一些,則是能打的人皮開肉綻。
可無奈,萬歲爺就是喜歡她那小性子。說淑妃娘娘是真性情,為此,淑妃越發的得意。
常日裡手拿著皮鞭,稍有不順就對著奴才們非打即罵。伺候的奴才們心中都有陰影了,見淑妃掏出鞭子就下意識的跪下。
“娘……娘娘,萬歲爺肯定還是寵愛您的
伺候的嬤嬤們趕忙勸慰,目光在撇像那皮鞭時下意識的渾身僵硬。
這鞭子打下去,不死也得褪成皮。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惹惱了淑妃娘娘,讓她發火。
“沈容華是什麼東西,站在娘娘麵前還不是被比了下去?”
伺候的嬤嬤們最是知曉這個時候淑妃娘娘愛聽什麼,不要錢的好話一個勁兒的講。
“在萬歲爺心中自然還是娘娘重要淑妃聽到這兒,麵上的不悅才逐漸的褪去。
她雖是生氣,但心中自然也是看不上沈容華的。
“本宮伺候萬歲爺多年,與萬歲爺情誼深厚,自然不是她一個小小容華可以比較的
淑妃娘娘繞著手裡的軟鞭子,鞭尾在半空中悠閒的微微輕顫。
想到這幾日沈容華過來時那股小家子氣的摸樣,淑妃便覺得可笑。
“也不知萬歲爺看中她什麼?”姿容自然是比不得自己的,氣勢也不怎麼樣。
渾身一股小家子氣的樣子,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自然是哪裡有手段唄嬤嬤們見淑妃娘娘如此,就知曉她必然是不氣了的。
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說話也變得放鬆許多。
“隻是萬歲爺心中還是最喜愛娘娘您,上回不就是如此麼,萬歲爺人都進了翊坤宮一聽娘娘傳您不還是來了?”
嬤嬤說的是上次故意截寵的事。
萬歲爺去了彆的嬪妃那兒還敢假裝生病截寵的整個後宮沒幾個。
淑妃就是最敢的一個。
她驕縱,任性,因生的好萬歲爺對她也是寵愛有加。
哪怕是故意裝病截寵,萬歲爺就算是知曉,可每次一請萬歲爺卻還是會去。
仗著這一點,淑妃自認為自己在萬歲爺心中有著特俗的位置。
任何人都不敢做的事,唯獨隻有她一人敢!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縱容?
淑妃一首以這點引以為豪,身邊伺候的嬤嬤們心中自然也是門清兒。
果然,淑妃一聽,眼裡閃過幾絲得意。伸手虛晃著扶了扶頭上的金簪,開口的聲音變得溫柔如水:“還不快去?”
鎏光溢彩的鳳眸往下橫了眼,帶著護甲的手伸出虛虛往下一指,淑妃得意又驕縱道:“就說本宮老毛病犯了,讓萬歲爺快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