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積雪開始融化,一滴一滴的雪水順著屋簷融進了泥土裡。
薛媽拿過快遞送來的包裹,巴掌大的盒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沒有固定好,她一動,裡麵就咕嚕咕嚕的響著。
“薛媽,這是什麼?”江清檸喝了一口水,問道。
薛媽說著:“不知道是什麼,上麵收件人寫著大小姐的名字。”
江清檸不以為意的拆開了盒子。
一團塑料膜從盒子裡滾了出來,掉在了地毯上。
薛媽彎下腰撿了起來,塑料膜被扯開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江清檸下意識的捂住口鼻,剛剛喝進去的水在肚子裡翻江倒海似的上湧著,她勉強的壓製著那股酸水。
塑料膜裡掉出了一截染血的手指,指甲上還塗著紅豔豔的指甲油。
“嘔。”江清檸再也受不住了,踉蹌著跑進洗手間,吐得昏天暗地。
薛媽被嚇得動彈不得,身體僵硬的不知所措。
江清檸洗了一個冷水臉,臉色灰敗的走進了客廳裡。
薛媽小心翼翼的把斷手指撿了起來,害怕的說著:“大小姐,怎麼辦?”
“報、報警。”江清檸單手掩著心口,不忍再看一眼。
“叮咚……”門鈴聲響起。
薛媽膽戰心驚的推開了大門,“沈大公子?”
沈天浩自己驅動著輪椅進入了宅子,瞧著花容失色的女人時,臉上的毫不掩飾的得意笑容。
而後幽幽的把視線停留在那截斷指上。
江清檸指著地毯上被遺棄的小盒子,道:“你做的?”
沈天浩不承認,也不否認,就這般笑裡藏刀的看著她。
江清檸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往頭頂上灌,她忍無可忍的把地上的盒子往男人身上扔去,“你砍了誰的手?”
沈天浩嘴角輕揚,“我有說是我做的嗎?”
江清檸越發肯定這個男人瘋了,朝著薛媽喊道:“報案。”
“我勸你還是低調一點,現在的江家可不是以往那不可一世的江家,如果被人利用,這可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沈天浩說的漫不經心,臉上依舊掛滿了那虛偽的笑容。
“你會替我考慮?”江清檸嗤笑一聲,“彆裝了,你越是這麼說,這事越是有鬼。”
“你不信可以試試。”沈天浩主動把電話遞上前。
江清檸半信半疑的瞪著他。
“我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你信嗎?”沈天浩笑的彆提有多麼驕傲。
“就憑你這身殘誌不殘的身體?”江清檸嘲諷著。
沈天浩瞬間黑了臉,“江清檸,你彆以為我會放過你。”
“我還真期待你拿什麼不放過我。”江清檸走到他麵前,毫不畏懼他的威脅,雙手握住了輪椅把手。
沈天浩還沒有反應過來,輪椅被人推著往外走去。
江清檸將他推到了院子裡。
沈天浩瞧出了她的用意,提高音量吼著:“你想做什麼?”
“我還是挺佩服你的勇氣的,明知道我恨你恨的牙癢癢的,還勇敢而無畏的單槍匹馬跑來。”江清檸鬆了手。
沈天浩詫異的瞪直了眼睛,輪椅不聽使喚的滑下去,他嘗試著停止滾動,但結冰的路麵卻像是打了滑潤劑,他就這麼連人帶車一同摔進了排水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