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去什麼地方?”司機問。
“找一個沒有記者的地方。”
海城酒店,四下幽靜。
三十六層的落地窗前,男人長身而立,俯瞰著大樓下的車水馬龍,整個空間,死一般的安靜。
陳靜靜坐在椅子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彈指即逝,她漸漸的變得不安起來,三哥哥為什麼緘默不語?難道他就真的對自己無話可說了嗎?
半響過後,沈烽霖坐回了席上,兩兩目光相接。
陳靜靜麵頰一紅,羞赧的低下頭,“三哥哥,我很高興你還願意跟我說話。”
“這裡沒有其他人,你想說什麼就說。”沈烽霖拿起水杯喝上一口。
陳靜靜雙手無措的來回糾纏著,她道:“我知道你結婚了,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和你保持距離,可是我就想問問,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
“心之所向,不由自己。”沈烽霖雲淡風輕的回了八個字。
陳靜靜不明了,她再問:“我哪裡不如她?”
“她很真實。”
陳靜靜覺得他這句話是在抽自己的耳光,言外之意是說自己虛偽嗎?
沈烽霖指尖輕撫過杯口,依然是那波瀾不驚的語氣,“我相信每個靠近我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企圖的。”
“她就沒有嗎?”
“她有,她很有企圖,她的企圖一目了然,不需要猜忌,不需要試探,乾乾淨淨。”
陳靜靜放棄身份冷笑一聲,喝了兩口水壓製著自己的怒火,她道:“她那不是乾淨,那是蠢。”
“對,就是蠢,蠢得讓人忍俊不禁。”沈烽霖嘴角輕揚,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就像是在笑,發自肺腑最不須掩飾的笑。
陳靜靜認為太荒唐了,她從小就有自信,憑著她的家世,憑著她的教養,更是憑著她那數一數二完美到不可挑剔的外貌,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都得是她的裙下臣,為她俯首!
憑什麼她輸給了一無是處的江清檸?
這是對她的恥辱。
沈烽霖言儘於此,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起身準備離開,“陳小姐,希望你以後彆再出現了,我不喜歡我的生活被任何彆有企圖的女人打擾了。”
陳靜靜倉皇中跟著他站起身,“三哥哥,你就這麼介意我的存在嗎?”
“不是我介意,是我怕她介意。”沈烽霖輕撇了她一眼,那輕飄飄的一眼好似在看待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恍若壓根就入不了他的眼。
陳靜靜低下頭,不再注視他,“我知道了,我以後會避嫌,可是你能不能陪我吃一頓飯,就一頓飯,明天過後我會離開,離得遠遠的,死生不複再見。”
“陳小姐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陳靜靜卻是執著的打開了包間的大門,抹去眼角那不爭氣的淚水,對著門外的服務員道:“上菜。”
話音一落,各類珍稀佳肴被接二連三的擺上了桌。
陳靜靜介紹道:“我記得這些都是三哥哥喜歡吃的,你多少嘗嘗好嗎?”
“陳小姐——”
陳靜靜將豆腐羹放在他座位前,滿目期盼的看著他,大眼閃閃,又明又亮,“嘗嘗,就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