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霖時不時的會留意一下沙發上盤腿認真拚圖的小丫頭,她偶爾會皺一下眉頭大概是在思考怎麼拚湊,偶爾又會喜笑顏開或許是在興奮自己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這小丫頭的麵部表情可真是豐富啊。
日暮西垂,黃昏下的蒼穹仿佛被人塗上了一層紅染料,紅豔的驚心動魄。
江清河坐在駕駛位上,這輛奔馳轎車已經停靠在彆墅前至少一個小時,她也不著急離開,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鐵門。
約莫十分鐘之後,鐵門終於慢慢地打開了。
江清河拿出手機,言簡意賅的交代著:“過來吧。”
露西穿著米色連衣裙,金色的長發在夕陽照耀下,更添了幾分妖嬈和動人。
商務車停在了她麵前。
露西瞧著司機,她初來c國,隻認識程易一個c國人,至於其他人,在她眼裡都是千篇一律長得差不多,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臉盲。
司機道:“我是程先生派來接您的。”
露西沒有半刻懷疑,從容不迫的上了車。
車子絕塵而去。
江清河依然坐在車內,漫不經心的把手套戴上。
夜色漸濃,城市的霓虹燈一盞接著一盞全部被點亮了。
程易焦急的從公司裡跑了出來,疑惑不解的看著司機,道:“你電話裡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人沒有接到?”
司機低著頭,滿是歉意:“我按照您的吩咐,六點左右到了彆墅,可是我在門外等了十幾分鐘,並沒有等到露西小姐。”
“她不在家嗎?”程易慌忙的拿出手機,“她人生地不熟的,不會亂跑。”
“我按了門鈴,依舊沒有回應。”
程易扯了扯領帶,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號碼,卻是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這青天白日的,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
思及如此,他越發焦灼了起來。
“少爺,需要報警嗎?”司機問。
程易眉頭緊皺成川,“先不要聲張,如果是被綁架了,我們報警她會更危險的,你先去機場把我父親接去酒店,我回去一趟。”
……
商務車疾馳而過。
南城的老巷子裡,人際蕭瑟,偶爾會有一兩隻老鼠從下水道裡躥出,趁著夜色朦朧又迅速的跑進了另一截水管子裡。
“咚咚咚”夜風吹著易拉罐東倒西歪的滾過巷子。
商務車裡,本是昏昏欲睡的女人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露西慌張的環顧著四周,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間睡著了,她嘗試著扒拉開車門,哢嚓一聲,車門彈開了。
露西踉蹌著從車裡跑了出來,雙腿一陣一陣發軟,她剛走了兩步,又跌倒在地上。
米色的長裙已經被肮臟的泥濘地弄得臟兮兮的,她聽著背後有腳步聲,驚慌的回過頭。
一道道身影被路燈光拉的很長很長,四五個醉意醺醺的男子越來越近,彼此嘴裡還說著一些讓人作嘔的汙穢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