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浩聽蒙了,這畫風好像不對經啊。
“就當做償還我今日的恩情,也請你未來善待她,真心實意把她當成你的三嬸,你的長輩,你三叔的愛人。”
我願意以溫柔麵對全世界,隻希望全世界以溫暖回報她。
沈天浩突然間覺得手裡的牛奶不香了,也不熱了,冷冷冰冰的,比白開水還索然無味。
沈烽霖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當真是沒有想到門外還有一人。
江清檸雙目一瞬不瞬的直視著他的眉眼,走廊上沒有燈光,他的五官撲朔迷離,但在黑暗裡,她依舊把他看了個真真切切,仿佛他的每一個毛孔都被鐫刻在自己的記憶裡。
沈烽霖啟唇笑了笑,“牛奶還在廚房裡溫著,我去給你拿過來。”
他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江清檸轉過身,一言未發的將他環腰抱住。
沈烽霖低眉看了看纏繞在自己腰間的一雙手,輕輕地拍了拍,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江清檸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她明明對這個男人毫無記憶,可是心裡卻是對他異常的熟悉,曾經她肯定愛他愛的極深,但為什麼這樣一個刻骨銘心的男人,卻被自己忘了?
“怎麼了?”沈烽霖捧著她的臉頰,細細摩挲,“怎麼不說話了?”
他的眼神特彆明亮,就算是在黑漆漆的環境裡,都像是一麵明鏡,把她的所有看的清清楚楚。
江清檸越發認真的凝望著他的雙眼,仿佛一眼萬年,仿佛千山萬水,仿佛天涯咫尺。
這種感覺,他們應該認識了好久好久,跨越生死,跨越刀山火海。
“啊。”江清檸疼痛的捂住頭,有什麼東西拚了命的敲打著她的後腦勺,那種痛,恍若碎了整個頭蓋骨。
沈烽霖不知所措的將她抱住,“怎麼了?”
江清檸還沒有來得及交代一句話,眼前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
三哥……
夜晚,很沉很悶,知了不耐其煩的蟬鳴著。
寧靜的臥房,一滴血兩滴血混成一條小溪侵染濕透了地毯,空氣裡縈繞著一股難以忽視的血腥味。
齊氏知曉女兒晚飯沒吃,特意煮了一碗麵敲了敲門。
“叩叩叩。”
齊氏沒有聽見聲音,再次敲門道:“靜靜,是我。”
屋子裡依舊靜若無人那般安靜。
齊氏自顧自的推開了房門,她剛打開燈,手裡的麵碗啪的一聲碎在了地上。
“啊。”她驚慌失措的大叫了一聲,踉蹌著跑進屋子裡,手足無措的捂住陳靜靜那汩汩流血的傷口,大喊著:“快來人啊。”
醫院:
消毒水味道陣陣刺鼻的縈繞在走廊上。
陳霆一路疾行而至,他本是都上了飛機,卻被齊氏一通電話叫了回來。
齊氏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是又紅又腫。
陳霆蹙眉道:“你在電話裡說得不清不楚,靜靜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殺?”
齊氏站起身,同是拋棄了以往的教養,甚至都不分尊卑,字字珠璣道:“你現在來問我她為什麼會自殺?陳霆,我這些年的不聞不問不代表我怕你、畏懼你。我隻是尊重我們這個家庭,想著給女兒一個健康又溫暖的家,是你,親手毀了她的美好,撕碎了她的憧憬,是你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