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整個十四院無論內外全是鴉雀無聲。
在這個靜悄悄又小雨淅瀝的夜晚,沈天浩獨自憂傷的坐在窗前,他看著自己身前至少有一米高的白紙,內心既是憧憬又是惶恐。
這一摞白紙,三叔的要求是每一頁寫滿一萬字,也就是正麵反麵都得寫得滿滿當當,這樣寫下去,沒個十年八年,這十四院,他怕是出不去了。
沈天浩委屈的擦了擦兩眼的淚光,他可心疼自個人了,明明失戀了,精神上備受折磨就算了,現在連身體都不放過,他太難了,太難了。
如果是普通人,怕是都得自尋短見結束自己那渾渾噩噩的一生了。
可是他不能,他知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他這點苦痛,不過就是小風小浪。
“叩叩叩。”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他一跳。
江清檸推開門縫一角,瞧著獨自望月興歎的男人,輕咳一聲道:“還沒有睡?”
沈天浩瞥了她一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聽說三爺剛剛買了十幾公斤白紙回來,我尋思著你現在也不愁沒紙寫檢討書了。”
沈天浩越發抑製不住自己體內那熊熊燃燒的怒火,齜牙列齒的吼回去,“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江清檸也不打算偽裝了,直言不諱道:“我確實就是過來幸災樂禍的。”
“待我羽翼豐滿的那一天,我必定要——”
“你要做什麼?”第三道聲音從江清檸身後響起。
沈天浩一個急刹咬住舌頭,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席狠話全部咽回了自己的肚子裡。
沈烽霖掐了掐江清檸那吹彈即破的小臉蛋,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江清檸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子,“我在等你。”
“天涼了,彆再光著腳到處跑。”沈烽霖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江清檸依偎在他懷中,“不冷。”
沈天浩瞧著故意跑來他麵前撒了一把狗糧後揚長而去的兩人,默默的關上了房門,確定二人走遠之後,才扯開嗓子把之前吞回去的話一並咆哮了出去:
“待我羽翼豐滿,我必定找兩個女人左擁右抱,哼。”
房間裡,沈烽霖把她的小腳丫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暖著,捧著。
江清檸莞爾,“三哥,我真不冷。”
“腳都凍紅了,怎麼會不冷?”沈烽霖一麵按著她蠢蠢欲動的小腳,一麵回複著最後郵件。
江清檸抱住他的胳膊,枕在了他的肩膀上,眉眼繾綣的望著他的側臉,細弱蚊音的說著:“三哥,我們再生個孩子吧。”
“……”
江清檸見他不為所動,更是膽大妄為的捧住了他的臉,鼻尖幾乎貼在了他的鼻子上,她口吐幽蘭,字字裡都帶著曖昧氣息,她道:“我問過醫生了,我可以懷二胎了。”
沈烽霖關上電腦,捏住她的鼻子,“胡說八道什麼。”
江清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一把扯開了他的襯衫,毫不意外的露出了他那讓人血脈噴張的腹肌。
沈烽霖按住她的雙手,“彆鬨。”
江清檸知曉向來無堅不摧的沈三爺的軟肋,快狠準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墜。
沈烽霖不受控製的顫栗了一下,恍若被電擊了一下,他條件反射性的再次抓住了她胡作妄為的雙手,“不鬨了。”
江清檸笑靨如花的看著他,當真聽話的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