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進行的井然有序,並無多大的風波。
倒是守在殯儀館外的一群記者們,很不滿意這種安靜氛圍,恨不得沒事找事的尋找著新聞爆點,越發明目張膽的挑撥著沈家三兄弟之間的關係。
陳氏被記者圍堵,一個個見縫插針的湧上前,一口氣把自己新聞稿上的問題一股腦的拋出來。
“二太太,老爺子下葬之後,是不是就要召開董事會公開新一任沈氏董事長人選了?”
“按照老爺子的安排,沈一成先生和沈二乘先生的股份都高於沈烽霖先生,沈氏是不是要做出最大的人事變動,沈烽霖先生要辭下如今的管理身份?”
陳氏笑容淺淺,一看就是虛偽又敷衍的假笑,她道:“公司上的事,我一個婦人也不好多言,老爺子是什麼安排就這麼安排。”
“您的言外之意是老爺子的遺囑內容確實是把大部分股份給了大爺和二爺?”
陳氏掩嘴輕咳一聲,“難不成我大哥公開的還是假遺囑?”
話音未落,記者們又見從出口處現身的沈烽霖,一個個更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喜悅,蜂擁而至,徹底堵死了出口。
沈烽霖被眾人圍堵,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自顧自提著問題,生怕自己晚一步,就錯過了最好的采訪機會。
沈烽霖很不喜歡被人這般圍困,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旁邊的保鏢們。
保鏢湧上,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群要新聞不要命的記者們全部分散開。
記者們的聲音依舊此起彼伏著,“沈三爺,您對沈氏的貢獻是毋庸置疑的,如今老爺子卻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了您的大哥二哥,您就無動於衷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
沈烽霖輕飄飄的斜睨了一眼說話的記者。
記者頓時如芒在背,仿佛被什麼凶狠的東西盯上了那般,他舉著話筒的手驟然一僵。
沈烽霖道:“我們是一家人,我的東西就是大哥的東西,從來就不存在被人搶走的說法。”
記者群死一樣的安靜了下來,大概是被沈三爺那得天獨厚的氣場震懾住了,那亂七八糟的提問聲,戛然而止。
陳氏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眉頭不可抑製的皺了皺,她心中的不祥預感愈演愈烈,像猛獸一樣吃人不吐骨頭的沈烽霖,會像軟柿子一樣任他們拿捏嗎?
“我們單獨聊聊如何?”蔣氏的聲音從陳氏背後響起。
陳氏被嚇了一跳,詫異的回過頭,看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嫂子,鑒於在場的記者,她重新走回了殯儀館。
館內大部分的人已經散了,隻餘下幾名工作人員正在收拾。
蔣氏站在落地窗前,夕陽的餘暉還有些刺眼,她開口道:“你覺得獅子會大發善心的放過自己的獵物嗎?”
陳氏明知故問道:“大嫂最近是不愛看肥皂劇,喜歡上動物世界了?”
“你也彆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老三是什麼性子,你我心知肚明。”
陳氏輕笑,“現在受益最大的可是大哥,我們沈二爺啊,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老三就算心中憤憤不平,這矛頭也會先指向大哥。”
“我們現在可是唇亡齒寒的關係,那份遺囑受益最大的也包括二弟,如果被人知道真相,到時候,錢沒了,名聲也沒了,弟妹願意被人背後議論鬨笑話嗎?”
陳氏沉默片刻,思忖了許久之後,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母親雖然不管不顧,但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畢竟沈氏是父親的心血,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先堵住母親的嘴,隻要她不說了,就算三弟事後反悔,也毫無轉圜餘地。”
陳氏冷哼道:“你以為母親是阿貓阿狗,你想堵住她的嘴,她就得乖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