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更盛,萬裡無雲。
江清河剛推開自家大門,便看見停靠在路邊相當醒目的賓利轎車。
司機躬身將車門打開。
沈烽霖一夜未眠,眼窩處有很明顯的青霜,但就算是麵帶憔悴,依舊不怒自威,任誰都敬畏三分。
江清河故作一臉無辜的走上前,略帶些許笑意,聲音甜美的喊了對方一聲,“姐夫。”
“江小姐請注意自己的身份。”沈烽霖言語冷漠,哪怕陽光正盛,也給人一種涼薄感。
江清河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畏畏縮縮的改了自己的稱呼,“三爺。”
“聽說昨晚上江小姐去了醫院?”沈烽霖直接開門見山道。
“嗯,我去看了看我父親。”
“江小姐大半夜的去醫院,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嗎?”
“三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去見自己的父親,難道不可以嗎?”江清河反問。
“不可以。”
江清河委屈的兩眼泛紅,“沈三爺未免太欺人太甚了。”
“江小姐的過去太過精彩豐富,我想沒有人不會懷疑你的動機,畢竟無風不起浪,這大晚上的去醫院見亡者,行為太過怪異了。”
江清河轉過身,“沈三爺對我早已有偏見,你愛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還有事,沈三爺請回吧。”
“他是你父親,你怎麼下得了手?”沈烽霖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江清河的腳步倏地一滯,她的眼神很明顯的躲閃了一下,雖說背對著對方,但那明顯的突兀動作,怎麼看怎麼蹊蹺。
沈烽霖目光陰鷙,“江小姐還想著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嗎?”
“沈三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江清河轉過身,兩兩四目相接,她的眼神堅定而無畏,並沒有半點心虛。
“江來對你也算是寵愛有加,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江清河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掩嘴笑了起來,“沈三爺,你懷疑我在車裡動了手腳害死了我爸?”
沈烽霖沒有說話。
江清河笑著笑著竟是兩眼淚汪汪,她道:“他可是我父親,我哪怕再蛇蠍心腸,怎麼可能會殺害自己的父親?沈三爺,你可以冤枉我任何事,獨獨這件事,請您尊重我。”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昨晚上的事。”
“是,我去過醫院,我就想再見見我爸,你憑什麼派人守著醫院不讓我進去。是,你沈三爺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江清河是不值一提的小螻蟻,可是那也是我爸,我唯一的父親。”
“江小姐,我不得不佩服你顛倒黑白的能力。”
江清河擦了擦淚痕,“沈三爺,我也是有尊嚴的人,就算你懷疑我,也請你拿出證據,彆憑空捏造來汙蔑我。”
言罷,江清河轉身即走,不做片刻停留。
彆墅前,清風徐徐。
附近兩名記者正在沾沾自喜自己竟然拍到了這一幕。
堂堂沈烽霖竟然來質疑江二小姐是謀害江董事長的凶手,這新聞曝出去,必然掀起狂風巨浪。
太精彩了。
“出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像是盛夏沒有半點跡象便從天而降的驚雷,嚇得躲在暗處的記者虎軀一震。
記者膽戰心驚的抬了抬頭,這一對視而上時,他的心臟幾乎都停了幾秒。
沈烽霖的眼猶如黑暗裡凶狠毒辣的蛇,正一瞬不瞬的落在記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