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檸好似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她顫抖著抬起了明顯呆滯的雙眼。
沈烽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雙手,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
“她自己跳下去的,三哥,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嗯,我知道。”沈烽霖將她抱入懷裡,“我們先離開這裡,嶽父的葬禮,我會派人處理。”
江清檸雙腿都在發軟,她不安道:“她會不會死了?”
沈烽霖沒有確定江夫人的傷勢,但她摔下去的瞬間應該是磕到了頭,血流了一地,那種情況下,生還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啊,江清檸。”江清河尖銳的聲音從樓梯處響起,隨後便見她瘋狂的撲過來。
兩名保鏢攔住了她的去路。
江清河早已是失去了鎮定,哪怕被保鏢左右攔著,她依舊發瘋似的往前衝,“我警告過你不許動我的母親。”
“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沈烽霖道。
“是你逼的,都是你們逼她的,她不可能會拋下我自己尋短見,都是你們逼她的。”江清河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我們還不屑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把她帶出去。”沈烽霖護著江清檸往下走,刻意的選擇員工通道準備離開。
“江清檸,你害死了爸,現在你又逼死了我媽,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你們會得到報應的。”江清河掙紮著,企圖從保鏢手裡掙脫出去。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程易聽見聲音連忙跑進來,三下五除二就將鉗製著江清河的保鏢給全部推開。
江清河癱軟在地上,雙手壓著自己的心口,明顯是痛苦到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的樣子,她道:“我媽被江清檸逼死了,我媽被他們逼死了。”
程易抱著她,“彆怕,有我在,還有我在。”
“程易,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江清河仿佛拚儘了全力才抓住程易的手臂,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些恍若剜心蝕骨的話,最後,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殯儀館外,一群記者早已是聞風而動,大概都還有些迷惘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出動救護車,甚至還有警車!
記者們一見到從裡麵散出來的賓客,瞬間一擁而上,迫不及待的詢問著裡麵的情況。
“為什麼會派救護車過來,是因為家屬們情緒激動出現什麼意外了嗎?”
“剛剛還有警車進去,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林總掩嘴輕咳一聲,委婉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散了吧,全都散了吧。”
“救護車出來了。”記者們又紛紛湧上前。
“你說還有救嗎?”陳總小聲道。
“怕是沒什麼可能性了,摔成那樣,估計也是回天乏術了。”林總惋惜的搖了搖頭。
“林先生您剛剛說什麼回天乏術了?是裡麵發生了什麼意外嗎?”記者們捕風捉影,逮到一點新聞價值便是群起而上。
林總被擋住了去路,所有攝像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對在了他的麵前,讓他避無可避。
“林先生,究竟是出什麼事了?”
“也不是不可以說,確實是發生了一點意外,現在江夫人被送去醫院搶救,大家也彆守在這裡了。”
林總話音一落,記者群瞬間如同潰散的鳥群,一個個興奮而激動的往醫院追去了。
最終,壓抑了一整天的陰雲在傍晚時分大雨傾盆,就如同被潑下來的水那般,不過片刻,便聚成了一個個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