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程易反問。
江清河不明他的言外之意,“什麼好奇怪的?”
“她為什麼寧願告訴你這個外人,也不願意報警?這份郵件太刻意的,壓根就不需要追查,就知道是沈烽霖發給她的。”
“她可能是怕——”
“現在輿論都很同情她,隻要她把被人威脅這件事放出去,這個人就不敢貿然對她一根頭發,沈烽霖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會在這風口浪尖上搞出這種一目了然的蠢事。”
江清河支支吾吾的站起身,“你懷疑是趙夫人自導自演。”
“這倒不是。”程易將手機放回床上,“有些戲演的過頭了,就顯得假了。”
“你是在懷疑我?”江清河自嘲般苦笑道:“你竟是在懷疑我?”
“趙律師的死亡本身就有蹊蹺,沈烽霖沒有理由會殺他,相反殺了他,自己倒會惹上一身麻煩,那些記者無非就是不嫌事大,但道理大家都懂,沈烽霖不可能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傻事。”
江清河直視著說得有理有據的男人,好似他心裡已經認定了答案,隻是在陪她演戲而已。
程易脫下外套放在床側,“趙律師死的不明不白,本身就惹人懷疑,現在趙夫人也被人殺害,哪怕清檸就在現場,大家都不會相信是她做的。”
“所以你就懷疑我?”
“清檸懷著孩子,她不可能會輕易而舉就殺害了身體健康的趙夫人。”
江清河絕望的轉過身,“我父親去世了,我母親也不在了,這個世界上無論有沒有我的位置也不重要了。”
程易眉頭輕蹙,“我不是在懷疑你。”
“你信不信沒關係,我但求問心無愧。是,這些事很有問題,我也不知道趙夫人為什麼要告訴我那麼多,可能是看在我們同命相連吧,她失去了天,我也一無所剩了。”
程易走到她麵前,兩兩四目相接,“我不該說那些話,你彆想那麼多,好好睡一覺。”
“你是我丈夫,我以為你會對我深信不疑。”江清河一眨眼,淚水淌下。
程易輕輕地擦去她眼角的淚痕,“嗯,我相信你。”
“程易,我真的很累,你說的沒錯,沒有人願意相信沈烽霖會做出這種混賬事,可是我真的失去了所有,我一閉上眼,我媽就從樓上掉在了我麵前,血肉淋漓,死不瞑目,而我卻不能讓逼死她的人血債血償,我無顏麵對。”
“嶽父嶽母的死我會調查清楚的。”程易保證道。
江清河悲觀的搖著頭,“對不起,對不起。”
程易感受到她身體一軟,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就將她抱住。
江清河暈倒在他懷裡,眼角還掛著淚痕,在月光的反射下,晶瑩剔透。
月上中天,蔣家大宅卻是燈火通明。
蔣父麵色凝重的看著剛剛被曝光出來的新聞,一時之間,睡意全無。
蔣以傑喝了一口咖啡,倒沒有父親那般嚴肅,語氣平平道:“這有可能隻是秦氏為了自保故意放出來的假新聞,沈烽霖現在自身難保,怎麼可能跟他們合作?他拿什麼資本去合作?”
蔣父雙手搭在下巴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電腦屏幕,“無風不起浪,秦氏那個老狐狸不可能會發出這種假新聞製造噱頭。”
“就算這樣,沈烽霖這隻沒有了沈氏的紙老虎,也不足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