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舟抬眼看著她,她眼裏很平淡,沒有驚訝,沒有好奇。
蔣承舟問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說完,聽見時蔓笑了一聲。
緋色的紅唇微啟。
“我自然知道是誰。”
蔣承舟沒有說是誰,隻是淡淡道,“知道是誰還要問?”
時蔓隻是笑了一聲。
“周縉這人做事太明顯,就算我不知道也很難吧。”
她笑笑道,神色很平淡,好似這件事情和她無關一樣。
蔣承舟:“那你想從我這裏知道的是什麽?”
時蔓擦了擦手。
單手撐在餐桌上,抵著自己的下巴。
眼睛盯著蔣承舟說道。
“我想知道的是,這件事情查起來很難嗎?又或者說這件事情想要知道是誰做的,很難猜嗎?”
蔣承舟和她對視了一眼,想到自己之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什麽反應?
她當時腦海裏的第一反應似乎就是周縉,沒有其他人。
就算是當時和她在綜藝上吵得火熱的曾朔,他都沒有懷疑過半分。
曾朔這人說明白了,隻會看人說話做事。
沒有他上麵那個人的同意,他什麽話都不會說,什麽事兒也不敢做,更別說是這麽大的事情,拍攝現場做手腳那大燈砸下來。
砸中了,可就全毀了。
他不會這樣做,也不敢這樣做。
所以做這件事情的人,很容易就能猜到是誰,一個有本事有能力不會就算是被發現,也不會讓自己有半分損傷的人。
除了周縉還能有誰。
可時蔓今說的意思是什麽?
蔣承舟:“不難猜,也很好查。”
聽到蔣承舟的回答,時蔓低頭苦笑一聲。
她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對啊,這麽好猜這麽好查的事情,為什麽會有人說這隻是個意外呢?”
她看著蔣承舟,說話的時候眼底暈滿了心酸和失望。
蔣承舟感覺到不對。
起身走到他身邊,低著頭問她。
“發現什麽了?”
時蔓的手被他虛虛牽著,好像這樣的手掌隻要她用力就可以是她的一樣。
心裏那一點點被打破的認知,在此刻無限放大。
時蔓吸了吸鼻子。
眉眼處皺了皺,說出話的時候覺得心裏有點難受。
“就是覺得,好像說會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其實並沒有那麽值得自己信任。”
之前她聽到薑餘說,就算她離開曼尚,她也會跟著她一起的時候,時蔓是真的、真的,希望薑餘是為數不多能一直站在她身邊的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
知道薑餘騙他的時候,心裏竟然也沒有那麽大的失落。
畢竟她是在進入曼尚之後才認識的薑餘。
一個人總不能因為跟著自己太久了,就忘了她本來就是別人的人。
這樣想想,似乎也覺得可以釋然。
隻是蔣承舟打破了她的思緒。
“既然薑餘不可信的話,後麵打算怎麽辦?換掉嗎?”
時蔓從都沒有和蔣承舟說到薑餘這個名字。
他能猜到的時候,時蔓竟然也沒有覺得太驚訝。
“換掉的話不太方便,畢竟也沒有什麽實質性地做出什麽傷害我的事情。”
但是蔣承舟不這麽認為,“可真的等到了,那就來不及了。”
這樣的人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沒有危險的時候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是一旦危險來臨了。
她就是能夠給人致命一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