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回過頭，看到她把瓶裡東西就要倒進嘴裡，也是嚇了一跳。

“快攔住她！”

在場的人都懵了，也有反應快的就要去奪過來，可昆嬸鐵了心要拖聶辭下水，緊緊握著手裡的瓶子，昂起就灌——

突然，有個東西飛了過來，精準砸中昆嬸的手腕。

她“哎喲”叫了一聲，手腕疼得抬不起來，手裡的瓶子也摔到地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聶辭也是被嚇到了，心還在懸著。

也是她經驗不足，以為無視就可以，完全沒有將最重要的因素考慮在內。

人性。

所以，她沒有預估到最壞的結果。

這一次著實給了她教訓。

昆嬸這邊倒在地上，手腕好像傷得不輕，她一手捧著，還在那大罵：“是哪個殺千刀乾的？！”

聶辭抬眸，看到那件張揚的紫色襯衫。

紀尚拍了拍手，懶洋洋地走過來，“想死就滾遠點，隨便你找條河還是找棵樹，沒人管你！就是彆在這兒礙眼！”

他的態度冷漠又囂張，哪怕對麵有媒體，他也是一副懶得再裝的模樣。

聶辭很意外，沒想到他會出手幫自己。

——

昆嬸擾亂公共秩序，被警察帶走。

被帶上警車時，她還又是掙紮又是哭喊，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把她帶上車。

“剛才謝謝你。”

聶辭站在大堂的透明玻璃前，對身邊的男人說。

紀尚慢慢探過身子，歪著頭看她：“喲，知道說謝謝了？”

聶辭的眼神又變得很嫌棄：“你不想聽那我就收回。”

“嗬嗬，聽還是要聽的，畢竟，我也覺得我剛才實在是太帥了！”紀尚對此倒是十分驕傲。

他抬眸，看到旁邊的姑娘用一雙清澈漂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頓時愣一下。

“乾嗎這麼看我？”

“紀尚你變了。”

紀尚揚眉，嗤笑一聲：“是啊，的確是變了。”

他這一聲自嘲包含太多。

從他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紀家的林陽盛歌開始，再到他跟紀衡鬥智鬥法，他都是沒有退路的。

所以，他付出很多也失去很多。漸漸，成了彆人口中的笑料。

紀衡越成功，就意味著他越失敗，而他也就越是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她說得沒錯，他確實變了。

可就在這時，聶辭卻說：“你不裝了，像個正常人，沒那麼討厭了。”

“……”

紀尚麵無表情地看她。

“我說的是真的！”聶辭還在解釋：“你雖然還是不討人喜歡，但起碼不是討人嫌了，這可是本質上的區彆啊！已經很了不起了！”

紀尚的臉微微扭曲下，皮笑肉不笑的，“我還得謝謝你誇獎嘍？”

“應該要謝的。”聶辭一笑：“因為，我確實是在誇你。”

儘管，他不一定會喜歡。

可這是她的真心話。

紀尚攏緊眉，一會又展開，看她的眼神又有些抓狂，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