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九行和魔瞳的隕落,在星桓天掀起軒然大波,使得熱鬨沸騰的玲瓏大會,蒙上了一層血色陰影。
“神靈隕落的時候,數萬裡的天空都變成了血色,大地降下血雨,天下之刀齊聲悲鳴。真是不敢想象,隕落的居然是巫馬九行,千年前,他是俗世無敵的存在啊!”
“弑神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據說,是一位修為通天的老者,來曆神秘,修為深不可測。”
……
“刀尊終究還是被激怒了,降下神諭,誰能殺死那老者,就能成為他的神使。”
“刀尊何等存在,怕是上位神為了爭神使的名頭,也會出手。等著瞧吧,星桓天接下來,肯定還會爆發神戰。”
張若塵從長街上走過,一道又一道議論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有的在議,五天後的玲瓏大會;有的在談,神隕事件。
有的在歌頌商弘、魚太真、海尚明宮這些絕代強者的傳說;有的講起了神女十二坊中一位位樓主的美貌。
刀尊神使的身份,自然是極大的誘惑。
一旦成為某位神靈的神使,在一定星域之內,是可以借來神靈的力量為己用。
換言之,隻要成為刀尊的神使,就能借用刀尊的部分神力。彆說是對補天境的神靈,對一些大神,都有不小的誘惑力。
而且,神使一旦遇到危險,神主是可以生出感應,出手相救。當然前提是,相距不能太過遙遠,否則神主想救也救不了。想借神力,神力也難以到達。
就像張若塵,雖然是天姥的神使,可是根本無法從黑暗之淵,借來天姥的神力,隻能算是一個名義上的神使。
而張若塵做月神神使的時候,是可以直接借月神的神力為己用。
既然答應了白卿兒之約,就算再危險,張若塵也還是離開未名山莊,不可能被一個商弘嚇住。
穿過一條條大街,出了西城門,張若塵徑直向三千裡外的雨虹山脈而去。
他以強大精神力,掩蓋了身上氣息,如同一個凡人,即便大搖大擺穿街而過,尋常神靈也感應不到。
雨虹山脈,是距離第一神女城最近了一座古老山脈,從南至北綿延五千裡,如一道屏障,擋住了西麵的無邊大洋。
正是因為,臨近大洋,雨虹山脈中水氣彌漫,雨量充沛,常常可見七彩虹光跨越叢林大嶽。
“雨虹”二字,由此得名。
山脈離第一神女城很近,位於神脈的邊緣,山中神氣濃厚,是極佳的修煉寶地,孕育出了樹人、石人、花妖等精怪,也有聖藥長在深穀大淵。
太陽越升越高,張若塵登上一座高峰,終於看見山脈中的一片破敗之地。
鬱鬱蔥蔥的群山中,出現一片赤土,空氣灰蒙蒙的,看不清赤土深處的空間到底是什麼格局。邊緣地帶上,倒是有著一個個直徑數十裡的大坑,不知是怎麼造成,看得人觸目驚心。
張若塵身形一動,已是來到赤土的邊緣,身前出現一道道強大的神紋。
這些神紋,無形無影,與天地規則相融,隻能用精神力感應。
“不愧是誕生過天尊的大世界,非凡之地,還真是不少。”
張若塵沒有刻意去觸碰那些神紋,而是憑借精神力和真理之心力量的感應,避開神紋,向赤土深處行去。
白卿兒所說的破敗神廟,應該就在赤土深處。
這裡,天氣炎熱,空氣中的溫度極高,可以達到五百級以上。凡人進入,如同是跳進油鍋。
越向裡走,越是炎熱。
張若塵對空間力量感知敏銳,發現此處天地間的空間規則極為活躍,有人為改造過的跡象。出現了空間反轉、空間折疊、空間塌陷等跡象。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趕在正午之前,張若塵看見一座大麵積坍塌的神廟。隻有少數幾座廢舊的建築,依舊還屹立不倒。
神廟外,長滿荊棘類植物,綠葉寬大,在赤黃色大地上,顯得格外刺目。
荊棘中,是一塊塊墓碑。
墓碑上裂痕一道道,早已風化得看不清上麵的字。
神廟的大門,隻剩兩根石柱和一根橫梁。
橫梁上,掛有一具具白骨,骨頭晶瑩透亮,萬年不爛,乃是大聖骨。
是一根根長滿尖刺的荊棘,盤纏石柱,衝上橫梁,懸掛著這些白骨。也不知是這些荊棘殺死了他們,還是另有彆的危險。
老黃牛感到不安,蹄子在地上踢著,不敢繼續前行。
“怕什麼怕,有我在呢!”
張若塵牽著繩子,一步步靠近大門。
四周的荊棘,像綠色的蛇蟒,在地麵上拖動,緩緩的向他靠近。
“速速退去,否則一把火燒了你們。”
張若塵釋放出神威,有氣勁從身上爆發出來,飛沙走石,頓時,荊棘如同擁有智慧一般,快速退回碑林中,不敢再張牙舞爪。
穿過大門的瞬間,張若塵忽然感覺到天旋地轉,空間在猛烈變化,似要將他向地心深處拉扯,又像是要將他撕裂成碎片。
幸好張若塵對空間的理解高深,察覺到危險,迅速一步退回。
上方的橫梁上,一具具白骨搖晃了起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張若塵走向大門右邊的石柱,手指在石柱上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