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藏山魔鏡破碎的瞬間,伴隨濃厚血色神氣一起湧出的,還有一片波瀾壯闊的世界空間。在這座世界空間中,一座座宏偉的魔山顯現出來,山石漆黑,泉水如血。
是藏山魔君的內世界。
二甲血祖的規則神紋,凝聚成了一隻光芒明亮的大手,直向張若塵壓過去。
不得不說,二甲血祖的修為,勝過張若塵實在太多。神手凝聚出來的時候,張若塵立即便被禁錮,被無形的神力,擠壓得血肉不斷向內收縮。
即便是佛祖梵文形成的金光,都在不斷暗淡。
換做任何一位補天境神靈,都隻剩下閉目等死。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張若塵玄胎中,一道光圈和大量神氣爆發出來。
“轟!”
瞬間他身上壓力一輕,快步疾退,衝向一座座魔山所在的世界空間,拉開與二甲血祖的距離。
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血絕戰神儘收眼底,瞥了張若塵一眼,瞳孔深處閃過一道訝色。驚訝中,又含有一抹笑意。
“二甲,在本座麵前,你也敢放肆?”
血絕戰神的聲音,沉厚而淩厲,坐在椅子上不動,但整個天地似乎皆受他掌控,包括天地規則和二甲血祖的規則神紋皆變得靜止。
“太虛境的氣場……你是血絕戰神……”二甲血祖的聲音中,帶有一絲驚懼。
血色神氣變得狂躁,潮水一般退走,向神女王殿外衝去。
“還想走?”
血絕戰神五指展開,舉手過頭頂,天地間的血氣儘數被抽走,彙聚到他掌心,凝成一道綠豆大小的二甲血祖神軀。
“哧哧!”
掌心湧出神焰,從二甲血祖的體內,煉出一道印記。
看到這道印記,血絕戰神臉色略微一變,以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原來他也是量組織中的一員。”
張若塵隱隱看見,那道印記,似乎是一個形似“量”字的神文。
沒有多想,張若塵雙臂展開,雙袖鼓脹起來,將藏山魔鏡膨脹出去的殘破世界空間鎮壓,彙聚到雙手之間。
至尊聖器的內世界,與真實世界沒有區彆。
一旦膨脹開去,對天下神女樓會造成不小的破壞。
“好厲害,翻手間就鎮壓一位大神。在太虛境大神的麵前,二甲血祖這樣的人物,竟然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白卿兒心中暗驚。
血絕戰神看穿了她和張若塵此刻心中的想法,將“安”字神文和二甲血祖收進袖中,道:“彆大驚小怪,他區區一個太乙境,在太虛境的麵前,差距大著呢!不過,本座能如此輕鬆鎮壓他,主要還是因為距離足夠近,而且他的神軀殘破,傷得極重。”
“換做是在星空中,離得足夠的遙遠,要擒拿一尊太乙大神,就沒這麼容易了!若塵,這就是你送給外公的禮物?”
張若塵道:“可惜了,若非外公在這裡,這禮物就逃走了!而且,說不定,我還會被他反噬。”
血絕戰神暢快的哈哈一笑:“是一件大禮,外公收下了!不過,在外公看來,更大的禮物,卻在你身上。”
張若塵知曉血絕戰神所指,剛才為了掙脫二甲血祖的壓製,他調動了武道的力量,這怎麼可能瞞得過血絕戰神?
血絕戰神臉上喜色很濃,鬢發都要飛揚起來,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快給外公說說,武道是怎麼恢複的?”
“其實不算恢複,是走上了另一條路。此事說來話長,要不……”張若塵道。
血絕戰神道:“說來話長,便慢慢說,外公我有的是時間,而且好奇得很。你若現在不告訴我,簡直就是折磨。”
白卿兒對張若塵的武道能夠恢複,其實也十分好奇,站在一旁,靜靜聽著。
張若塵看了她一眼,道:“其實我能走上另一條武道之上,也有荒天大神的指點和幫助。”
緊接著,他詳細講述了自己目前的情況。
無論是白卿兒,還是血絕戰神,張若塵自認為可以完全信任,因此沒有瞞他們。
聽完後,白卿兒久久沉默,看向張若塵那張年輕俊逸的臉,心中竟是多了幾分彆樣的東西。如果定要說這東西是什麼,應該就是一個女子對自己欲要達到的境界的憧憬,也是對能夠達到那個境界的男子的崇拜之情。
這種微妙的心態,她自己根本沒意識到,隻是從眼神中無形的流露了出來。
須知,她當初為了修煉圓滿的二品聖意,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正是明白二品聖意有多麼難修煉,才更清楚,一品聖意是多麼的可望而不可即。簡直比修煉成為諸天,還要渺茫。
毫無疑問,張若塵能夠在修為被廢的情況下,走上另一條武道之路,圓滿的一品聖意起了決定性作用。
這如何不讓她驚歎?
如果是彆的修士,有這樣的成就,白卿兒絕不是這樣的心態,而是會將對方視為威脅和假想敵,想法設法致他於死地。
血絕戰神眼神變化不定,道:“若塵,這是一個驚天大秘啊!正如荒天所說,你算是跳脫了出去,跳出生死外,不在五行中,未來的成就無法想象。若是消息走漏,讓擎祖知曉,他怕是拚得開罪天姥,也要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