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張若塵身旁的池瑤,蓋天嬌亦如張紅塵一般,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沒有了威風不可一世的氣勢。
剛才的氣勢,是神靈都敢一戰。
“拜見師尊。”
蓋天嬌向池瑤行禮。
池瑤雖不再是昆侖界女皇,可是無形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更勝從前,與張若塵那種故人相處平易近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她道:“你才大聖修為,就敢怒罵神靈,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神靈一道眼神,就能殺你?”
無論是師尊的身份,還是神靈的修為,都讓蓋天嬌在池瑤麵前不敢放肆,低聲道:“師尊教訓的是。”
池瑤道:“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蓋天嬌盯了張若塵一眼,道:“上清宮的祭天銅鼎不見了,而且,有不少看守銅鼎的聖境強者受了重傷。”
池瑤實在無法理解,一隻祭天銅鼎而已,怎會鬨出這麼大的事?
更關鍵的是,蓋天嬌為何肯定就是張若塵偷走的?
張若塵推算了一番,心中已有答案,隻感覺頗為頭疼,道:“我一直待在劍閣,祭天銅鼎失竊與我無關,但我已經知道是誰將其偷走。先去看看那些受傷的修士吧!”
走出劍閣,來到上清宮。
本是保護祭天銅鼎的陣法,已支離破碎,地麵上,裂痕一道道。
足有數十位聖境修士受傷,有的是被劍氣洞穿胸口,劍孔有碗口那麼大。有的半個身體,都血肉模糊。
出手,不可謂不重。
萬幸的是,沒有鬨出人命。
張若塵的眼神,深深一沉,雙臂展開,太極顯化。
頓時,整個墜神山脈的生命之氣,源源不斷彙聚過來,化為數十條白色溪流,湧入那數十位受了重傷的聖境修士體內。
那些聖境修士身上立即白光瑩瑩,傷勢快速痊愈。
“好強的生命之氣,我的傷勢痊愈了!”
“我感覺,我的壽元至少增長了兩百年。”
……
那些本是盤坐療傷的聖境修士,因禍得福,興奮無比,一個個以崇敬的眼神望向張若塵,隨後,跪拜叩拜。
他們雖然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但有如此手段,必是神靈無疑。
走出上清宮,張若塵手掌抓向虛空。
空間猛烈一震,出現一圈圈漣漪。
下一瞬,池孔樂被他隔空拘拿,摔落在地上。
池孔樂看向張若塵從未有過的嚴厲和冷峻,不知為何,連死都不怕的她,心中竟生出一絲懼怕,道:“父親,你怎麼了?”
“拿出來。”張若塵道。
池孔樂雙目瞥向一旁的蓋天嬌,眼神一寒,有血芒從瞳中閃過。
“聽不見我說的話嗎?”張若塵道。
池孔樂道:“沒錯,祭台銅鼎是我取走。但,我不是想自己占有,我是知道父親對它很感興趣,所以想要取來送給你,給你一個驚喜。如此寶物,落在兩儀宗,就是珠玉蒙塵,隻有在父親的手中,或許才能綻放出它本有的光芒。”
“以他們的修為和見識,配擁有嗎?”
“天下寶物,皆屬強者,能識它珍貴者擁之。”
“我沒有做錯!”
張若塵很想教訓她一頓,但,忍了又忍,實在下不了手,道:“你知道,我曾在兩儀宗拜師學藝,這是師承情義。你知道,兩儀宗宗主是我的友人,這是故友情義。不顧情義,奪寶傷人,如此做法可謂唯利是圖,將來如何守得住本心?”
池孔樂仿佛一下子變得極其脆弱,眼中淌出淚水,咬著唇齒,道:“我都沒有殺他們,我不是唯利是圖,我隻是想看到你開心的樣子,我想為你分擔一些。我不希望,所有的事都是你一個在做,在扛……”
“唰!”
池孔樂化為一道驚鴻流光,破空而去。
“孔樂!”
張若塵這才意識到剛才說話太重了一些,深深傷了她的心。
自己的心,亦是疼得厲害。
池瑤走了出來,道:“那鼎,我要了!此事到此結束。”
蓋天嬌雖知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但是,看到張若塵和池孔樂鬨成這個樣子,心中也有一些過意不去。
見池瑤發話,她哪敢違逆,躬身道:“一切聽師尊的。”
張紅塵站在遠處的竹林中,雙目盯在張若塵身上,不敢呼吸,緊張無比,暗道,“還真是夠凶啊!”
張若塵破空飛去,追向池孔樂。
……
跨越東域,來到中域。
聖明城外,孔樂山。
山頂有一座古塔,高七十四層,站在塔頂,可以看見蜿蜒流淌的通明河,能夠遠眺連綿無際的聖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