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理又道:“我等也敬重天姥大人!張若塵但凡能收斂一些,哪怕犯下一些小錯,也沒有人與他計較。誰敢主動欺辱他,彆說羅刹族諸神共伐之,整個地獄界都將與他站在一起。”
“但,張若塵根本不配做天姥大人的神使,所作所為,是在辱沒她老人家的威望。羅刹族諸神沒有與神母一同前來求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穆托戰神聲音幽沉,道:“在黑暗大三角星域,張若塵聯合風族,還有天庭那位天尊之女,處處與地獄界作對,甚至殺了地獄界的大神。損害地獄界的利益,與天庭核心高層關係緊密,這樣的反逆者,神母難道覺得不該死嗎?”
“天姥神使的身份,不能高於地獄界的利益,這一點,羅刹族諸神皆明白,神母不可能不明白。”
“神母前來求情,應該隻是因為羅乷公主和張若塵的婚約吧?其實很簡單,等擊斃張若塵之後,我們三神隨神母一起前往命運神殿,求福祿神尊解除婚約便是。”
蒲傳奇也開口了,道:“張若塵的確天資不俗,氣運濃厚,但觀他所作所為,絕不是能夠長壽的,注定難得好死。這婚約早該解除,何必要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見三尊太虛大神意誌堅定,天音神母沒有再求情,帶著羅乷和姑射靜離開。
但,隻是退到遠處,沒有離開麒麟星域。
“這三人好生狂妄,竟要逼我退婚。黑暗神殿和天南無故出手廢掉塵哥修為,險些致他於死地的時候,雖還不是天姥神使。但這仇就不報了嗎?蒲傳奇更是妄為大神,明明是他貪婪,欲要奪取塵哥身上的寶物,現在倒將罪過算到了塵哥身上。”
羅乷知曉那三位太虛大神,必能聽到她說的這話,卻毫不在意,又道:“母後,真的就這麼算了嗎?”
“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你父皇去了星空戰場,難道要為了此事,將他叫回來?”天音神母眸光幽邃,不知在思考什麼。
羅乷心中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天音神母。
天音神母若真要去做,足以調動天羅神國大批神靈,怎麼可能阻止不了穆托戰神、蒲傳奇、薛理?
如此輕描淡寫的去勸了幾句,就叫該做的已經做了?
這是完全做給外人看的嗎?
羅乷道:“母後難道真的欲要退婚?”
“乷兒,這不是退不退婚的問題!而是天地間最強大勢力之間的博弈,張若塵現在代表的是他自己嗎?你很聰慧,應該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才對。”
天音神母眼神柔情似水,卻又讓人完全看不透,道:“我們必須去為張若塵求情,因為你是他的未婚妻,但我們隻能代表我們自己。天羅神國,或者羅刹族不能去為了百族王城,為了星桓天,與整個地獄界作對。羅刹族的利益,不在百族王城和星桓天。”
“張若塵必須為他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而不是由天羅神國和羅刹族來負責。”
“你將來若想做天羅神國之主,就必須分清楚個人情感,與一國、一族的利益。”
“張若塵就比你分的清楚,他有請血絕戰神助他一臂之力嗎?他有傳訊給你,請羅刹族助他嗎?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既然敢來地獄界,敢去命運神域,也就絕不是將希望寄托在羅刹族身上,而是自己有足夠的把握。若穆托戰神、蒲傳奇他們就能奈何得了張若塵,九天會放他來地獄界?”
“我們能夠做的,就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讓張若塵知曉,哪怕是他犯下滔天大錯,舉世皆敵,我們不會落井下石,不會冷眼旁觀,依舊會與他站在一起。但,我們隻能代表我們自己!”
“隻是如此嗎?”羅乷道。
看上去天音神母就像羅乷的姐姐一般,很年輕,秀麗出塵,紅唇微啟,瑩瑩含笑,傳音道:“我們既然出現在這裡,又怎麼可能是完全隻代表我們自己?我們自己這麼認為,但,穆托戰神、蒲傳奇、薛理他們卻絕不會這麼認為。如此,足以讓他們生出忌憚之心,從而保住張若塵性命。”
“因為他們知曉,保住張若塵的性命,是我們的底線。”
天音神母看向姑射靜,笑道:“羅祖雲山界也是這個態度,對吧?”
“在黑暗大三角星域和百族王城,張若塵的確做得激進了一些,哪怕再次被廢掉修為,哪怕被打入塵泥,受再大挫折都是應該的。但,當今天下,隻有天姥可以取他性命。誰若越過這條底線,就是羅祖雲山界的死敵。”姑射靜道。
羅乷也明白張若塵早已不是曾經的張若塵,在黑暗大三角星域,在百族王城,他殺死的地獄界大神和神靈,已是達到讓她父皇都震驚的地步。
這完全就是要與地獄界劃清界線!
星桓天一戰,則是與天庭劃清了界線。
如今的張若塵,已不是聖境小輩,不再隻是什麼血絕戰神的外孫,不再隻是她羅乷的未婚夫。最重要的身份,是星桓天之主。
“來了!”姑射靜道。
蟲洞所在位置,出現強勁空間波動,形成一道道漣漪。
一艘血色神艦,如同雷電蜈蚣,一點點穿過蟲洞,降臨到麒麟星域。
穆托戰神、蒲傳奇、薛理身上皆是神光外放,氣勢徒然大增。
張若塵竟然闖過了地煞鬼城、長生殿、藏儘骨海諸神的圍堵?
看來,不出他們的預料,血絕戰神出手了!
穆托戰神向蒲傳奇傳音,道:“此戰為你奪回紫海修羅燈,彆忘了之前的承諾。”
“放心,戰神若能為本座奪回神器,今後隻要戰神一句話,撲湯蹈火在所不辭。”蒲傳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