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湟惡神君的記憶,張若塵早已知曉,“孤”、“難”、“策”、“機”四位,乃是四大量皇的量使,身份地位比彆的量使高一籌。
沒有去觀察量神殿中的環境,張若塵踩著蓮步,輕車熟路一般走過去,以動聽的女子聲音道:“量孤,每次你都是最後一個到,這一次,你竟主動前來,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量孤和量難似乎早就猜到他們會來一般,從始至終都很平靜,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張若塵的一舉一動。
量難發出嘶啞笑聲:“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應該是你們來說才對。”
量孤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張若塵身上離開,道:“你們在地獄界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我們卻一無所知,茫然得很,自然是要來量神殿等著。”
“你們竟然知道我們會來量神殿?”
荒天語氣中帶有驚訝意味,很高傲,氣勢很足。
量難道:“這有什麼好奇怪?你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以命運神殿為首,正在四處圍剿,除了來量神殿,你們還能去哪裡?張若塵,你也彆演了,怪惡心的,往日我還真將你當成了一個女人!”
張若塵依舊女聲,哼聲道:“彆胡亂猜,本座可不是張若塵那小毛孩。”
量難根本不信,笑道:“你的身份早就暴露了,繼續隱藏沒有意義。八十多年前,本座還有些懷疑,覺得你張若塵不像是能夠對池瑤和血絕下得了狠手的人,現在看來,還真是低估了你的心狠手辣。用這招,甚至還能掩人耳目,讓人懷疑不到你身上。”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嗎?自以為是。”張若塵故意有些氣急敗壞,語氣很難平和。
“還沒完呢!”
量難繼續道:“魁量皇精神力那麼高,必然是天圓無缺的存在。會是誰呢?星桓天的九天,星天崖的星海垂釣者?又或者說,是被囚禁在命運神殿多年的殞神島主?”
量孤道:“九天的可能性最大,如此推算,上一任量機,很有可能是白皇後。白皇後死了,你才接替了她的位置。以前我們見到的量機,都是白皇後。從上一次開始,見到的量機,卻是你。聖族被滅,家園淪喪,有誰比九天更恨這個萬惡的世道?”
張若塵心中大動,原來量機背後的魁量皇,竟是一位精神力至強。
湟惡神君記憶中,根本沒有與此相關的記載。
顯然,量孤和量難加入量組織的時間,比湟惡神君更早,知道得更多。
張若塵和荒天心中生出無數疑惑,精神力天圓無缺的存在就那麼幾位,但,沒有一位出生羅刹族。難道天音神母真不是量機?
“嘭!”
張若塵一掌擊在青銅圓桌上,神力激蕩一圈圈,道:“夠了!你們是在嘲笑本座嗎?沒錯,這次在酆都鬼城的計劃,我們地獄界多位量使一起出手,以慘敗告終。是很丟臉,也損失慘重。”
“但,我們至少是拚了命在做事,是為迎接偉大新世界而努力。你們呢?你們就隻懂得卷縮在角落裡看戲,什麼都不敢做,這樣的確可以保全自己,苟且偷生。哏哏!”
“讓你們做的事,一樣都沒有做成。”
“血絕戰神死了嗎?池瑤還活著呢!軒轅漣都打到地獄界去了,也不見你們趁此機會行動。”
“羞與爾等共謀大事!”
這些話,張若塵是用自己本來的聲音說出,體形也變得正常。
不演了,攤牌了!
量難眼神有些震撼,很難相信,真的是張若塵要殺血絕戰神和池瑤,這人竟然狠辣到如此地步!
傳聞中,血絕戰神對他比對自己的親子都要好百倍。
傳聞中,張若塵和池瑤雖然有過仇恨,曾水火不容,但後來,誤會像是已經解開了,池瑤為他生了數位子女。
傳聞果然不靠譜。
想想也正常,怎麼可能有人會將自己畢生修為都傳給一個女子?便是世間排名第一的大傻子,也不會這麼做。
想來真相應該是,池瑤吞噬了張若塵的修為,奪走了葬金白虎,徘徊在星桓天的數十年,絕對是想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絕大多數修士,包括量難,都覺得這才是最合理的真相。
真正的真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量孤要平靜得多,顯然是一個心思沉穩之人,道:“誰說我們不敢做事?眼下就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需要聯合我們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將其做成。量目,出來吧!”
量神殿中,大部分區域處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