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自爆神源,與雷祖拚一次,或可將他重創,為我們爭取到脫身的機會。”
修辰天神向葬金白虎傳音,講出了不少在比自己強大的神靈麵前自爆神源成功的案例,有典籍在冊,可以從中找到方法借鑒。
便是這時,白卿兒反常的行為,映入修辰天神和葬金白虎眼簾。
修辰天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以為逆神族大長老還活著,就在劍神殿。畢竟,白卿兒可是一尊大神,豈會輕易下跪叩拜?
多半是白卿兒察覺到了什麼,確信逆神族大長老在劍源神樹下閉關修行。
“先彆自爆神源。”
修辰天神目光瞥向雷祖,自有一股風情萬種,道:“雷萬絕,你這些年已經落後了,上一次,遇到鳳彩翼丟了一半神軀。這一次,遇到逆神族大長老,另一半神軀怕是也要交代在這裡。”
“雷族和逆神族,可真是冤家路窄。”
見逆神族大神下跪行禮,修辰天神如此篤定,雷祖按捺下蓄勢待發的一擊,凝望向劍源神樹下。
能稱祖,雷祖修為自然非同小可,達至大自在無量的層次,一眼可望穿光雨和時空。
“沒想到啊,他竟真的在劍神殿中,難怪……”
雷祖輕輕搖頭,道:“本祖看見了他的人生軌跡,十萬年前,他便來到劍神殿。他是來尋找劍界,為逆神族尋找最後一絲希望。可惜啊,走到這裡,他已壽元枯竭。”
“濃厚的死氣,枯朽的身體。”
“一代傳奇,終究逃不過生死。”
……
雷祖的聲音,如一擊又一擊重錘,落在張若塵和白卿兒等人身上。
令人感歎,又令人失落。
白卿兒已站起身,幽歎一聲。
在雷祖這等層次的存在麵前,實在沒有什麼計謀可施。
對方一眼就能看穿一切真實和虛妄。
修辰天神退回日晷,留話給張若塵:“實在不行,打開通往離恨天的通道,將氣息暴露出去,將幾位守望者引來。”
“葬金白虎自爆神源,可列位第二策略。”
張若塵其實早就暗暗試過以無極神道,打通前往離恨天的路。但,劍神殿中的空間太穩固,根本無法做到。
再說,幾位守望者,很可能依舊還在雷族,並不在離恨天。
雷祖道:“諸位,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麵前,你們的任何算計,都不過是徒惹恥笑。在本祖麵前,你們與稚嫩孩童沒有區彆。若沒有彆的手段,本祖現在就送你們上路?”
“分頭突圍,我去牽製他。”
張若塵向在場所有神靈傳音,直接顯化出太極陰陽圖,引動黑暗奧義、時間奧義,釋放出地鼎、逆神碑。
他騰飛起來,衝向雷祖,身上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絕然,揚聲道:“一族之祖,昔日與天姥齊名的人物,卻在幾個小輩麵前逞威風,有什麼得意的?”
“在鳳天麵前,你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
“實話告訴你,鳳天、觀主、不死戰神已經趕去雷界,雷族怕是已被滅族了!”
張若塵很清楚,雷祖就算再強,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留下數位神王神尊級強者。
理論上而言,隻要有人有大無畏的精神,肯做出犧牲,敢去牽製雷祖。那麼,今日他們中,必然有人可以脫身逃走。
這個做出犧牲的人,隻能是他!
因為他身上有許多雷祖十分感興趣的寶物,無論是逃,還是留,雷祖第一個對付的都必定是他。
既然如此,張若塵所幸,將這些東西全部顯化出來,將雷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甚至,不惜出言激怒他!
但張若塵想的太簡單了!
理論,終究隻是理論。
他太低估身邊這些修士的情感,在生死麵前,她們沒有一個選擇離開。
理智是理智,但一個絕對理智的人,必然無情。
池瑤一手持時空混沌蓮,一手持滴血劍,站在神王戰陣神山之巔,直麵天穹的雷霆,眼中沒有絲毫懼意,道:“可惜了,終究難逃命運。若給本皇三個元會的時間,便是一族之祖,亦可敵。”
白卿兒取出釣竿,上麵精神力印記閃爍,目光淡然。
紀梵心手持黑水神杖,重重一擊點在地麵,萬千陣法同時升起。
葬金白虎與池瑤站在一起,身上金色光輝如恒星般耀目,道:“張若塵,不隻是你一個人敢拚命,今日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已經逃到劍神殿一處邊緣地帶的修辰天神,看見他們這麼“作死”,心中很不是滋味,道:“瘋了,一個個的都瘋了……還是太年輕,一點都不惜命。修道難,成神難,活命何嘗不是更難?”
一時間,修辰天神進退兩難。
玉清祖師和太清祖師將六柄神劍催動到極致,引動億萬劍光,轟擊劍魂氹出口的黑幕。
“雷萬絕,欺負幾個小輩算什麼本事,老夫來戰你。”太清祖師聲音浩蕩。
玉清祖師故意刺激雷祖,道:“什麼雷祖,不過是浪得虛名,雷族早已沒落,被逆神天尊擊敗後就已經衰敗。我一劍可斬你頭顱!”
黑幕的力量很強,空間被徹底禁錮,能吞噬玉清祖師和太清祖師打出的劍氣。
不僅在攻擊中的兩位祖師心驚,就連雷祖也察覺到不對勁,這種力量,絕非大自在無量之下可以擁有。
他決定,速戰速決,解決外麵的這些小輩,立即殺入劍魂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