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四十四章 情已儘,心已死(1 / 2)









殷槐神樹,生命之氣濃厚,與黑暗之淵的荒涼、死寂截然不同。

見張若塵憂心忡忡的模樣,池瑤道:“生死皆有定數,人力亦有窮儘時。太上那樣層次的人物,應該比我們更了解他自己的命數。塵哥,不要有過憂心!”

張若塵看向池瑤,道:“若有一天,我們也將麵對這樣的生離死彆,你當如何?”

“那時,我不會憂傷的,也不會選擇共赴生死。”

池瑤雙目看向窗外,似能看到張若塵所說的那個未來,道:“我會去做完我該做的事,擔我該擔負的責任。然後,到你的墓前,築一草廬,一年除草,一年焚香,一年清掃,年複一年,長守至白發枯儘之時。在生命最後一天的那個黃昏,獨自走進墓中,與你共葬一棺。你呢?”

張若塵道:“你本該知道,我寧願自己去麵對生死,也絕不會看著你死在我前麵。”

池瑤內心震動。

因為她知這並非是一句虛言,當初張若塵就是這麼做的。

“算了,我們沒必要這麼悲觀,隻要努力修煉,實力足夠強大,也就不會有那一天。我有一件東西給你!”

張若塵將劍祖骨骸取出,包裹在一團九彩色的始祖神氣中,引動它,飛向池瑤。

池瑤目露疑惑之色,道:“你這是為何?”

“以防萬一。”

張若塵語氣中,充滿深意,沒有再多做解釋。

這時,門外傳來元笙的聲音:“張若塵,大長老要見你!”

“我去去就回,收好劍骨,關鍵時刻,或可派上大用。”

張若塵將太極四象圖景收回體內,走了出去,迎向元笙,笑道:“族皇的傷勢,還好吧?”

“全拜你所賜,不過,沒有大礙了!”

元笙麵帶冷色,前麵帶路而去。

“族皇這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嗎?我本是帶你去尋找蓋滅,中途是你自己感應到了生死兩重棺,招惹上了黃泉大帝……”

不等張若塵說完,元笙道:“不重要了!隻憑你家老祖和大長老的關係,本皇就不會再追究此事。”

在元笙的帶領下,張若塵來到一座百丈高的木質殿宇中。

元簌殷背對張若塵,站在殿宇中心,身上自有一股超然氣勢,問道:“你是你家老祖的直係血脈?”

張若塵觀察四周,沒有看到劫尊者。

殿宇中,隻有元簌殷和元笙。

張若塵警惕起來,但行了一禮,以示對前輩先賢的尊重,道:“此事,晚輩並不清楚。畢竟老祖在中古末期就重傷,陷入沉睡。在這十萬年,張家何止傳承了一千代,血脈早已稀薄,難以追述。”

元簌殷道:“你們此次前來黑暗之淵,是要做什麼?”

張若塵沉吟,道:“不知前輩所說的你們二字,指的都是誰?”

“當然你和你們家那位老祖。”元笙頗為不客氣,冷聲道。

張若塵看向元笙,心中納悶,自己先前好歹是以德報怨,冒著極大風險出手救她,怎換來的是這樣的態度?

就算不懂得感恩,也不至於這般惡言相向吧?

對他成見,如此之深?

元笙道:“又想編故事了?大長老可千萬彆輕易信他,此人心機深沉,極善編造謊言。”

張若塵歎息一聲:“我和老祖,並非一起前來黑暗之淵,隻是偶然相遇。我來黑暗之淵,是為尋找優曇婆羅花,為一位長者續命。”

張若塵沒想在此事上隱瞞。

這位大長老一看就精明至極,加上她高深莫測的修為,在她麵前耍把戲,很容易弄巧成拙。

“你的那位老祖呢?他為何來黑暗之淵?”元簌殷問道。

張若塵硬著頭皮,道:“我不清楚!但想來,他老人家是真的思念大長老了,所以才跨越無儘星海,來到此處。不知老祖,他現在人在何處?”

這時,大長老終於轉過身,臉上看不見任何笑容,隻有冰冷刺骨的寒霜。

那雙眼睛依舊美麗,但卻像兩座寒潭,不含人間任何情感。

元簌殷道:“以你的修為,遇到大自在無量尚且難敵,為何敢直麵黃泉大帝?”

元笙也很好奇,看向張若塵。

張若塵目光在她們二人身上移換,不禁冷冷一笑:“大長老這是在審問疑犯嗎?”

“不是。”

元簌殷向他走去,道:“本長老相信,你來黑暗之淵是為了尋找優曇婆羅花,但,怕是不止這麼簡單吧?你是來尋找優曇婆羅花的主人?”

“沒有。優曇婆羅花的主人,前輩指的是印雪天?”張若塵道。

元簌殷像絲毫都沒有聽到張若塵的話,頗為獨裁,自顧的道:“你和你們家老祖演得這一出,最終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利用元笙,帶你們去無間嶺吧?”

“絕無此……事……”

張若塵話音尚未落下。

元簌殷已一掌拍出,頓時八麵生風。

四周的空間,皆向張若塵壓去,令他動彈不得。

張若塵早有準備,大喝一聲,玄胎中,飛出一柄由始祖神氣和始祖規則凝聚而成的戰劍,直刺元簌殷的掌印。

“哼!不動明王大尊的力量,始祖家族好了不得啊!”

元簌殷不閃不避,直接捏碎九彩始祖戰劍。

掌印之力沒有絲毫削弱,打在張若塵玄胎處,頓時,一股劇痛傳遍全身。

張若塵倒飛出去,藏在玄胎和四象中的一件件寶物,包括地鼎、逆神碑、摩尼珠等等,儘數飛出去,懸浮在了殿中。

“嘭!”

張若塵墜落到地上,剛剛想要起身。

大殿地板的縫隙中,長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樹根,將他纏繞、拉扯、困禁。

元笙立即上前,道:“大長老,此人和劫尊或許真的不是同行,也沒有提前密謀。在荒古廢城的時候……”

“怎麼?不忍心了?”

元簌殷冷冽的盯了過去,道:“以你的閱曆,被人算計了,怕都不自知。你所看到的和聽到的,很可能是他們提前就設計好的,人心之險,你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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