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方天尊鼎,便是九鼎中的“玄鼎”,亦被稱作黑暗之鼎。
雖說,張若塵早有猜測,石嘰娘娘可能藏身玄鼎,玄鼎可能藏身於自己身上,但當兩者真的被證實,心中還是不免震驚。
以他現在的感知能力,玄鼎和石嘰娘娘藏在身上,卻渾然不知,無法找出。
若修為達到石嘰娘娘這個層次的人物皆能做到,那也太可怕。
張若塵隻希望石嘰娘娘是借了玄鼎的特殊力量,才達到完全掩蓋氣息和天機。
震驚之餘,張若塵一直高度緊繃的神經,放緩下來。
石嘰娘娘的手段既然如此高明,在曆史上的威名又那麼強盛,還被自己逼了出來,那麼,今天的局勢,應該能夠得到控製了!
玄鼎中逸散出來的黑暗力量,在不斷磨滅這片天地中的秩序。
黑暗擴散,勢不可擋。
真理殿主和魂母的鬥法停了下來,目光皆投望向張若塵,繼而,鎖定向玄鼎。
上空,軒轅第二的一根根骨頭重新聚合到一起,看向下方爭鋒相對的血光和黑暗,道:“什麼情況啊,怎麼冒出兩尊掌握了半祖力量的狠角色?”
軒轅第二對半祖的力量,了解很深,能夠看出,魂母若是將血海和魂界完全凝練到肉身中,假以時日,恢複到巔峰,多半將是一尊半祖。
她現在使用的一些手段,就是半祖的手段。
而玄鼎釋放出來的氣息,比魂母還要高出許多,能夠磨滅魂母的秩序力量,足以說明,單純在境界上,兩者絕對在同一層次。
當然,半祖級的境界,未必就有半祖級的戰力。
魂母感受到了威脅,喝聲道:“你是何人?”
“石族,石嘰!”
玄鼎的上方,一道絕美傾世的身影顯現出來,渾身白皙如玉,在周圍黑暗力量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耀目。
無儘的光雨,將她籠罩,比畫卷中的模樣,更加動人心魄。
玄鼎爆發出來的氣息波動,隨之,又增長一截。
縱然是真理殿主,都不免為之震驚,繼而,看向張若塵的眼神變得極為不善。這小子也太能招蜂引蝶,無月、鳳彩翼、阿芙雅,哪一個是能招惹的,彆的但凡有些理智的修士都是避之不及,他卻是不管不顧,照單全收。
現在倒好,連傳說中的石嘰娘娘都敢合作,而且顯然是將其都帶到了天庭。
他怎麼敢……
太色膽包天了!
真當自己已經是始祖?是不動明王大尊?
石嘰娘娘駕馭玄鼎,從真理殿主身旁飛過,直接與血柱中的魂母對峙,氣勢外放,道:“是冥祖將你喚醒的吧?他藏身在何處?他將你喚醒的目的是什麼?”
魂母微微抬頭,向上方的三途河看了一眼。
這個奇異的動作,自然落在石嘰娘娘、真理殿主、張若塵三人的眼中。
真理殿主更受震動,心中暗道:“莫非冥祖真的還活在世間,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死者?三十萬年前,二十四諸天去征戰的未知存在,就是他?”
魂母笑道:“不愧是無敵了一個時代的半祖,看來你洞察到了不少秘密。但,憑你的修為,怎敢窺探冥祖?你應該知道,冥祖有多麼強大。他若歸來,翻手間,就能讓爾等灰飛煙滅。萬界諸天,眾生臣服,誰敢不從?”
真理殿主喝聲道:“冥祖若真能無敵,為何藏身於暗?他為何不現在就現身?”
這話,自然是有試探的意味,想要從魂母口中了解到更多。
魂母沉默片刻,道:“冥祖喚醒我,就是為了接引他。我已於茫茫虛空中,感應到了他若有若無的氣息,他在召喚我。你們若選擇臣服,待量劫到來,自會有一條活路。”
張若塵微微皺眉,看出魂母對冥祖的情況並不是多麼了解。
想想也正常,數千年前,她才被喚醒。
換做是冥古時代,魂母這話,絕對有威懾力,無人敢不臣服冥祖。
但,在這個時代,冥祖這個名字太過遙遠和虛幻,豈能嚇得住在場任何一人?
真理殿主還想繼續詢問,了解更多。
張若塵道:“動手吧!魂母的蘇醒,絕對有非同一般的意義,不能讓她恢複修為,不能讓她離開。這個時代,還沒有做好,迎接冥祖那種恐怖存在的準備。斬了她!”
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張若塵沒有因為她擁有瀲曦的身體和容貌,就生出絲毫猶豫,反而殺心更重。
無論冥祖是否還活著,哪怕隻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對這個時代而言,也是滅頂之災,當世,沒有任何人擋得住。
龍主道:“她在拖延時間,戰!先殺魂母,再尋冥祖,完成三十萬年前,諸天沒有完成的征戰。血債血償,誰都不想擾亂這個大世。”
龍主的父親“龍眾”,便是死在三十萬年前。
二十四諸天齊出征,除了昊天、六祖,與另一位神秘存在,其餘諸天全部隕落,未見馬革裹屍還。
龍主至今記得父親出征前,重重的拍了他肩膀一下,沒有任何言語,唯有眼神中,充滿堅定和絕然,然後,破開虛空而去。
便再也沒有回來。
他不知道父親是去征戰什麼,後來他去找過昊天,也尋過六祖,都沒有得到答案。
此刻,聽到魂母的這番話,龍主意識到,當年二十四諸天去征戰的,多半就是冥祖。除了冥祖,世間誰能將諸天殺得幾乎儘殞?
龍主一手持神龍日月混沌塔,一手持魔神石柱,向其中一條三途河的支流轟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