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的智商也下降了，“她承認她是雷奧妮嗎？”

“她說她是雷奧妮，是被一個女孩子救了的，她之前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太單純了。”趙安琳費力的扯了扯被子，閉上眼睛，似乎在養精氣神一般。

康拉德心疼地看著她，“是他們把你虐待成這樣的嗎？”

趙安琳多久沒有聽到彆人關心的話語了，許久流不出的眼淚在聽到這句話後奪眶而出，小聲地抽噎著，哪怕她想要大聲哭喊都沒有力氣。

她痛苦的表情隱忍著，帶著難以言說的磨難似乎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嘴唇，康拉德終究忍不住幫她擦拭掉，他是男人，他身在山和幫，他知道這些社團對付這些人的手段，那是從肉體折磨到精神折磨，從打針下藥到捆綁胖揍，一樣都不會少的。

她在這裡呆了這麼久的時間，能活下來已經是有著強大的意誌力了。

“你不要傷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你要相信我。”

趙安琳一雙可憐巴巴的眸子帶著晶瑩的光努力地看著他，“他們說，我爸爸……”

“你爸爸已經死了。”康拉德高聲說完這句話後，又嘴唇湊過去，小聲說，“我就是你爸爸，我改變了容貌而已。”

趙安琳死死地盯著這張陌生的臉，是的，是陌生的，她竭力想把這張臉和爸爸的臉拚湊在一起，但是差距太大了。

康拉德又高聲說，“你爸爸的確死了，除了蔣愷霆和雷奧妮不會有彆人救你，蔣愷霆丟下你自己跑了，我受雷奧妮所托來救你，你要聽我的，明白嗎？”

趙安琳在這一瞬間似乎什麼都明白了，她的腦子裡回憶著雷奧妮對她的好，對她的親切感，對她的幫助，康拉德話不多，眼神像是故意不落在她身上似的，甚至在她麵前走過的時候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以前她以為是他的性子清冷，現在想來是在刻意避嫌。

她的嘴唇顫抖著，多想叫一聲爸爸，多想抱一抱爸爸，哪怕就此死了也心甘情願了，可是，他既然換了一個身份活在世間，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雷奧妮。”

康拉德殘存的理智說，“總有一個雷奧妮是假的，你不要太相信這個雷奧妮，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他心內一陣戰栗，如果他身邊的雷奧妮是假的，那麼他們做的也太逼真了，簡直就和真的一模一樣，連智商和思維方式都是一樣的。

如果趙安琳身邊的雷奧妮是假的，那麼他們是想利用假的雷奧妮得到什麼，正思考著，房門被推開，一陣歡快的笑聲傳來，“安琳。”

康拉德扭頭看去，雷奧妮就這樣綻放著燦爛的笑臉跑了進來，她的目光清澈見底，臉上的表情真實到無可挑剔，他笑嘻嘻的走過來，看到男人有些意外，“咦？你是來救安琳的人嗎？小白告訴我有人來救她了。”

康拉德有一瞬間的恍惚，像，太像了。

不，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臉，他甚至都在懷疑眼前的雷奧妮才是真的，家裡的那位是假的。

“雷奧妮。”他不由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