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這事我自己會拿主意,你去把炕燒一下。”
一聽陳婉君這麼說,陳三嬸知道她已拿定了主意。
陳婉君彆看長得文文弱弱,但骨子裡很倔強,極有主見。
她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她隻能灰溜溜地離開。
陳婉君不好意思地看了蘇楠一眼。
“三嬸是我雇來幫忙照顧家裡和孩子的,她是直脾氣,你彆介意。”
“嗯,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陳婉君害羞地一點頭。
“隻要你不嫌棄我是農村人,還是二婚,我沒意見。”
“那成,我就住這兒了。”
“我看這炕挺大,夠咱倆住了,咱倆晚上就一起住這大炕吧。”
陳婉君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
“沒成親前咱倆可不能住一鋪炕,不然是要被人說閒話的。”
蘇楠厚顏無恥地說:“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你一個黃花大小夥子,彆壞了名聲。”
“以後你和鋼蛋住主屋大炕,我住小屋的小炕。”
“那,行吧。”
蘇楠雖然一臉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下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要自己住下來,陳婉君早晚是自己的人。
一旁的小男孩兒跑到蘇楠行禮前。
“叔叔,我幫你。”
蘇楠一笑,心說這小家夥還挺會來事兒。
陳婉君和小男孩兒幫著蘇楠把行禮搬到了主屋。
主屋內有一鋪大炕,炕上鋪著綠色炕革。
陳婉君說:“你有什麼需要,缺啥少啥就告訴我,明天進縣城買回來。”
說到這兒,陳婉君好像又想起什麼,從口袋裡取出一遝張大團結。
“這些錢你先花著,不夠再管我要。”
87年以前,用的都是第三套人民幣。
十元錢的大團結是這套人民幣裡麵額最大的票子。
正式工人一個月也就賺三、四張大團結。
蘇楠在糧庫當臨時工,待遇不如正式工,一個月才賺二十塊。
可陳婉君這一出手就是一遝大團結,竟然有二十多張。
這麼多錢,頂蘇楠一年的工資!
這陳婉君也太有錢了吧!
蘇楠心中突然出現一個想法。
“吃軟飯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陳婉君有點事先出去一趟。
蘇楠收起了錢,回到房間內,就見三嬸抱著一捆玉米杆走進小屋,惡狠狠看向蘇楠。
“啪!”
三嬸扔下玉米杆。
“把炕燒了!”
“小白臉兒,彆以為你進了門我就對你客氣。”
“以後家裡燒火、做飯、洗衣服的事全歸你管!孩子也由你來帶!”
蘇楠看了三嬸一眼。
來時的路上他就聽陳七叔說,三嬸與陳婉君有點親戚。
陳婉君雇三嬸給自己打理家務。
蘇楠不由一撇嘴。
“一個保姆,在舊社會,那就是傭人、奴才!還真把自己當成長輩了!”
“讓我洗衣服做飯?你養起來啊?”
三嬸也火了。
“嗨!小白臉兒!你咋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話,愛聽不聽!”
“這個家輪不到你做主!”
“趕緊把炕給婉君燒了,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楠也不理她,轉身回了主屋。
“啊呸!”
“老娘我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呢!”
“小白臉兒,你等著,咱倆沒完!”
三嬸氣呼呼地去燒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