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母那邊怎麼交代?公司高層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副總們又該怎麼說?
還有他寶貝的女朋友又會怎麼指責。
岑沐都不敢設想那個畫麵,就腦子裡一團亂麻。
紀羨北看向她的目光沒什麼情緒,“輸就輸了,我不在乎。”
岑沐在乎!
她現在公司已經岌岌可危了,不想再因為這些事把自己逼到絕境。
岑沐不知道他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想的,她隻想儘快和他說清楚,但紀羨北沒給她機會,他又道:“隻要我還有口氣在,就再開幾局,賭運氣而已,總能贏的。”
刹那間,岑沐完全麻了。
意思是這一局輸了,紀羨北挨了刀,隻要沒死的話,就再拖著李榕城繼續玩,一刀又一刀,直到賭贏為止。
這是什麼驚悚橋段!
岑沐無可奈何的壓製著情緒,還是克製不住咬牙道:“你是不是有病紀羨北!”
“你是嫌自己命硬啊,還是覺得李榕城不敢捅死你?”
她曆來是欽佩紀羨北的睿智和心機,不管是為人處世,還是商場沉浮,他都能遊刃有餘,深藏不露。
但是現在,她竟然有種想要撬開他腦袋,仔細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的衝動。
尤其是紀羨北聽著她說的,就克製不住的掀唇笑。
看著他那粲然的讓人挪不開眼的臉,岑沐火冒三丈。
“紀姨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出什麼事了,你讓她怎麼辦?”
岑沐費心費力的耐著性子和他解釋,又悄悄掃了眼對麵的李榕城,“你跟他比不了,紀姨都和我說了,李家孩子多,真把他逼急了,殺了你抵命,李家也不在乎啊。”
雖然岑沐不清楚李榕城在李家的分量,但當務之急她隻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將紀羨北勸清醒了。
結果,紀羨北非但不聽,還握住了她的手,“岑沐,看不出來啊,你心裡還是有我。”
“你完全可以直說,你就是怕我沒命,不是怕擔責任,你就是不想我死了。”
一瞬間,岑沐渾身僵硬住。
紀羨北用一種看透一切的目光遊走在她臉上。
儘管岑沐已經做好了迎接任何風雨的準備,可在看到紀羨北這熟悉的不摻雜任何冷漠的目光時,她還是難受的好似不會呼吸了。
愛上一個人,就像經曆了一場劫難。
分開了,最折磨人的不是旁人的挖苦擠兌,也不是他為新歡做了什麼,而是那蔓延數年無法割舍的回憶。
曾經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痛心。
岑沐閉了閉眼睛,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心臟的顫抖,再睜開時也沒避諱紀羨北。
“你說對了。”
她不得不承認,認栽的語氣都透著晦澀:“你要出事了,我不在乎什麼後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誰都怪不了我什麼,就算非要怪罪我,大不了一死。”
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死半路。
被逼上絕境又如何?再沒退路又能怎樣。
隻要她問心無愧,再大的困境難題她都能不在意,卻唯有紀羨北,他如果真的受了傷,或因此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