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行》第五十五回:一路顛簸起相思(1 / 2)







從唐門手中逃脫後,馮不同往西南方奔行了一夜,途中路過了一處森林。森林內鳥聲嚶嚶,流水潺潺。在森林中找了條小溪,飲了幾口溪水後,馮不同便坐在地上,開始盤膝打坐,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候,體力才逐漸恢複。

馮不同心想這一戰後唐門一定在各地布下了埋伏,以後行走起來會更加困難,雖然不把那些蝦兵蟹將放在眼裏,但要是再碰到幾個像唐三爺這般的高手,那就不妙了。而且一路打鬥總會耽擱時間,五天過後再不回去,爺爺和芸兒就會到曲家找我,要是沒有按時取酒,未免太沒本事。

想到這裏,馮不同不敢耽擱,決定專往偏僻的地方走,心下盤算道:“要到曲家莊,得翻過十二座山,而且勢必要經過一個渡口,坐船南下才能到。”

馮不同抬頭望了望西南方,隻見層層山巒被霧氣縈繞,宛若仙境。笑道:“就當是旅行了吧。”於是將劍插入腰間後,便朝它奔去。

山上多草木,也多荊棘,馮不同一路穿行其間,不知不覺間衣服上已被劃破了多道口子。

日升月沉,鬥轉星移間,馮不同已經翻過了六座山,餓了就在山上逮隻野兔,烤了吃,困了就找一個避風的地方,生一堆火。

一天深夜,他被一陣狼叫驚醒。他忙爬了起來,往外走了幾步,見到遠處山崖上,一隻狼在月光下,瞪著一雙淩冽的綠眼,望著他這個方向。

他見那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不禁納罕道:“那明明隻是一隻狼啊,怎麽總有一種被人給盯上的感覺?”

他想了會兒,也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心道:“管你來的是人是狼,隻要你敢來都叫你變成鬼。”

於是打了個哈欠,又回到原處睡下。

第二天一早,陽光明媚,天氣清冷,馮不同仍舊繼續趕路。一口氣又翻了兩座山。其間總感覺遠處草叢裏似乎藏著什麽東西。

馮不同閉目凝神,能夠感覺到一陣狼的低喘聲,心想狼居然如此沉得住氣,看來絕對不是野狼了。

他又仔細地感知了一番,但周圍並沒有感知到其他的聲響,心想以他目前的實力,方圓五裏內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目。要麽根本沒人,要麽那人的實力一定很高,至少隱藏氣息的本事已是頂級高手行列。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出手。他要等,等潛藏的敵人沉不住氣再出手。

他每翻過一座山,都會回頭看看。又翻了兩座山後,他感覺到那匹狼不見了。

“它怎麽突然不見了?這是在玩什麽花樣。” 馮不同不禁摸不著頭腦了。

當晚,他故意在樹林中生了堆火,靠在樹旁,眯著眼,假裝睡起覺來。

馮不同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狼嚎聲,更別提見到那匹狼了,到了半夜睡意昏沉,不知不覺間真的睡著了。

醒來時,周圍什麽都沒有發生,他不禁更疑惑了。可實在猜不出敵人的計謀,又算了算時辰,已過了兩天,不宜在拖延了。於是踩熄了火苗後,便又接著趕路了。

一直到了晚上,他終於翻過了最後的兩座山,來到了一大片森林。穿過那片森林便能夠見到一條甬道。渡口就在甬道的西邊。

他快步往渡口奔去,到了之後見到渡河的小舟在月光下靜靜地橫在江邊,江濤不時拍打著岸邊,濺起點點浪花,衝打著小舟。小舟被一根繩子係在渡口的木樁上,隨著江濤輕輕搖晃。

馮不同心想四下沒人不如自己劃舟走吧,但又想到自己不會劃舟,而且路途較遠,又是在黑夜裏,他不禁膽怯了。

“還是等天明再說吧”, 他望著反射著月光的江水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芸兒怎麽樣了。”

想起夏芸馮不同的心中就充滿了一絲溫暖,在和夏芸相處了許久之後他發現他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趕路的時候他還沒察覺什麽,但到了無事可做時,他總會不自覺得想起她。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相思的滋味。

他在河水中好像望見了她的笑臉,他也不禁會心一笑。他又想到她可能正望著那輪明月,於是也望向那輪明月,她的笑靨又好像出現在了月亮上。

他看到她身著綠衣,粉麵含笑,癡癡地看著他,不禁愣了一會兒,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很想見她的衝動。但想到現在不可能見到她,心下又憑空生出一股懊惱,殷切期望天能早點亮,早點去曲家,早點完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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