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2 / 2)







,沒有好一天,就死了。現在又好似神跡降臨一般忽然回到了這個地方,這人身邊,但還是倒黴得躺在床上,睜不開眼……

空明重重的歎了一聲氣,心裡饒是再不喜歡紀雲禾,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紀雲禾,還有這個鮫人,她,他們,走到如今這一步,實在太難得。

真是不知到底是如何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行了。你要去,便去吧。空明道,北境我還能看得了幾天。言罷,他徑直轉身離去,卻在離開門口前,轉過身來,似極不情願的吩咐,帶上幾個信得過的人,彆再搞什麼孤軍奮戰了。你現在又不是才被撈上岸的鮫人。

長意聞言,轉頭看了空明一眼,但空明已經離開了房間,他隻看到了他離去的衣袂。

空明這方剛走出去,迎麵撞上了急匆匆跑來的洛錦桑。洛錦桑一頭撞在他胸膛上,立即抬頭看他:雲禾回來啦我在外麵忙著安置百姓,這才知道鮫人帶了個女人回來!是雲禾吧,除了雲禾這個鮫人能帶什麼女人啊

空明盯著她:這件事你倒是不迷糊。

沒等他話音落地,洛錦桑拔腿就要往裡麵跑,空明又立即拉住她:鮫人要帶紀雲禾去冰封之海治傷……

我跟他們一起去!洛錦桑立即搶了話頭,我去保護雲禾!你不要攔我!

空明深吸一口氣:我不攔你!我知道你會去。他此言一出,洛錦桑倒是一怔,空明順勢放開了洛錦桑的手,注意安全。

四個字,落在洛錦桑心尖,洛錦桑呆了片刻,忽然向前一步,鑽進空明胸膛,一把將他抱住,蹭了蹭:你也是!隨即鬆開了他,拍了拍他的胸口,走了,記得想我!

看著洛錦桑蹦蹦躂躂的跑去了側殿,空明在她身後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正準備離去,卻見怯懦的姬寧站在道路另一頭,觸到空明的眼神,姬寧縮了縮脖子:我……我來找阿紀……不知道她有沒有事……

空明看著姬寧,臉上的神色微微沉了一沉,你師父。他開了口,姬成羽,怎麼樣

姬寧一愣:啊師父……師父不太好……他……他不喜歡國師府……

空明默了一瞬:誰會喜歡那個地方呢。

……

是夜,國師府一片寂靜。

大國師點著蠟燭,在書案間辨認麵前放著的珍異藥材,辯看之後,有放在鼻尖輕輕一嗅。適時姬成羽敲門入內,大國師未轉頭,隻道:這味海外的異毒或可助汝菱剃去臉上腐肉,明日加在她的藥裡,先找個動物試試。

姬成羽沉默片刻:師父,弟子得知,公主近日,行事十分詭異……

他斟酌言語,抬頭打量著大國師的神色,大國師沒有阻止他,姬成羽便一咬牙,繼續道:但聞公主近日抓回來了許多叛逃的馭妖師,將他們都送入殿中,但那些馭妖師被抬出來的時候,皆是形容枯槁,一身靈力量皆被人吸食乾淨……師父,如此邪術……

是我給她的。大國師瞥了震驚的姬成羽一眼,淡然道,這是給她的蜜餞。

要順德治臉,她要吃很多苦,所以就像哄小孩吃藥一樣,大國師給了她這樣的禁術,當成騙她吃藥的蜜餞果子。

姬成羽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師父,如此以往,順德公主,怕難再聽師父掌控。

大國師卻隻是笑了笑。不再做其他言語。

姬成羽無奈隻得退了下去。他一路急行,及至朱淩所在的將軍府,未等任何人通報,他徑直闖入了朱淩的住所,姬成羽一腳踹開朱淩房間的門,不管身邊的軍士如何阻攔,他便直接踏了進去。

順德公主到底要做什麼

他詢問床榻裡麵的人,但見灰色的紗帳之中,朱淩慢慢的坐了起來,他沒有帶麵具,臉上凹凸不平的皮膚看起來像怪物一樣可怕。

朱淩撩開紗帳,揮手讓阻攔姬成羽的軍士退了出去。朱淩抬頭,看著姬成羽,窗外的月色,落在朱淩的眼睛裡,卻讓他看起來猶如蛇一般怨毒可怕:公主的心思,我等如何敢擅自揣測

姬成羽上前一把揪住朱淩的衣襟:朱淩,你睜眼看看!看看這個朝廷,國不國,家不家。流民遍野,四處叛亂,你還在幫著順德公主行儘傷天害理之事!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忠於公主,是我立過的誓言。你不是也一樣嗎朱淩看著他,這國不國,家不家的天下,不是你們國師府大國師一手促成的嗎你現在,不依舊忠於他嗎朱淩笑笑,就算你的哥哥,早已背叛了他,成了那北境的大軍師。你也依舊留在國師府,不是嗎

姬成羽拽住他衣襟的手微微顫抖著,沉默之後,他終於將他鬆開。

朱淩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姬成羽,多年兄弟情義,我願奉勸你一句,如今這天下強者為王,大國師力量雖大,卻為過去所困,但公主與他不同,你若願向公主投誠,日後,待公主功法大成,什麼國師府,什麼北境,不過都是她掌中玩物。你也能站在大國師頭上,也未可知。

姬成羽聞言,一聲嘲諷的冷笑:公主修的邪術,是師父給她的,她憑什麼踩在師父頭上再有,你以為,大國師隻手掌控天下數十年,憑的隻是力量強弱嗎他轉頭,看向朱淩,這人世間,不過是強者的玩樂場,你我都是棋子,便莫要入戲太深了。我之於大國師,你之於公主,也都不過如此。

那是你。朱淩道,公主說過,我與她共患生死之難,我是可以與她並肩之人。

姬成羽搖搖頭,終轉身離開了朱淩的房間,他行至戒嚴的街道之上,來往軍士看見他一身國師府的裝扮,並無人詢問他。他漫無目的的在京城街道上行走著,戰事並未打來京城,但京城的肅殺之氣卻日益深重。

我見過不願做棋子之人。姬成羽仰頭望著月亮,恍惚間,憶起國師府的牢籠裡,紀雲禾那張永遠沒有服軟的臉。姬成羽垂下了頭,但她也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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