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家夥磨磨蹭蹭做什麽？要打那就快點打呀！李青衫有點不耐煩了，忍不住點頭揚眉，示意老者動手。

“喲嗬，還逞強呢？行，那就給你來個痛快！”老者暗哼一聲，忽然往手裏吐了口唾沫，雙手搓了搓後，迅速舉起鐵錘，大喝道，“我要打了，小夥子，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吱一聲！”

李青衫越發不耐煩了，忍不住說道：“行了，別再耽擱時間了，快……”

好，這家夥中計了，好機會！老者眼裏精光一閃，趁李青衫的話還沒說完，瞬間揮錘，狠狠砸了下去。

“砰”一聲巨響，震得周圍的人雙耳發聵，幾乎以為當場打了個旱雷。四處噴濺的火花，也擋出了觀眾的視線。

就在這時，網絡直播將的在線觀眾裏，有些懂雜耍的人，已經大罵起來。

“臥槽，這個老家夥好卑鄙，竟然引誘李青衫開口說話。”

“就是，明知道在這種表演裏，說話是禁忌，竟然還和表演人說話，還趁機動手？太沒人性了吧？”

“我看著老頭分明想搞事，不認不會這樣做！太狠毒了！”

這幾句話一出，立即引起更多觀眾討論，一些相關細節，也被科普出來。

在雜耍裏麵，胸口碎大石這類表演，實際上就是硬氣功的外門應用。所謂的硬氣功硬氣功，重點在硬，根本卻在“氣”，能不能發揮成效，全靠一口氣撐著。要是在運功途中，一口氣泄了，功就聚不起來，就無法做到護體的效果。

試想一下，一個毫無保護措施的人，被石板壓住胸口，然後一鐵錘砸下去，後果會怎麽樣？別錯吐血，當場去世都有可能！所以才會有人覺得老頭狠毒，對他破口大罵。

幸虧的是，表演的不是別人，而是李青衫。雖然他開口說話，一口氣沒聚集起來，硬氣功也沒能施展。但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就算躺著讓老者拿鐵錘直接打，都不會有事。何況還有石板分散壓強，把傷害效果降低了不少。

砰一聲巨響後，圍觀的人還沒看清現場發生了什麽，又是砰砰砰連續幾聲響起，鐵錘和石板撞擊時，濺起的火花也更高更多，把老者的身影都掩蓋住了。

光是聽聲音，觀眾們聽不出什麽東西，旁邊的雜耍壯漢——大壯卻聽得滿臉駭然。

胸口碎大石這門表演，講究的是一鼓作氣，一錘兩斷。隻有砸不斷石板，才需要第二錘，甚至第三錘、第四錘……現在這種連續砸下去，聲音連成一片的情況，大壯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從聲音來判斷，他知道自家老頭要糟糕。

果然，連續二十幾響之後，砸打聲終於停下來。場中火花消散，隻見老者氣喘籲籲站在長凳旁邊。兩塊石板完好無損，鐵錘卻沾在石板上，貌似老者已無力抬起。更引人注目的，卻是他握住鐵錘的雙手，殷紅的鮮血不斷從虎口流下。

反觀石板下的李青衫，卻氣定神閒，仿佛剛才被砸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似的。

胸口碎大石，石頭沒砸碎就算了，但被砸的人完好無損，砸人的卻把自己槁傷了，這簡直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