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是什麼東西？</P>

不僅他不知道，身後的村民也相互迷茫地對視。</P>

他們隻知道廠裡有廠長、會計、銷售……哪裡來什麼顧問？</P>

聽說蘇靜回來了而急匆匆趕來的錢大隊長剛好聽她說這句話，連忙抬起手大聲應和：</P>

“對！她就是我們紅星大隊家具廠的總顧問！咱們家具廠沒有什麼廠長！”</P>

知青辦主任絲毫沒把錢大隊長放在眼裡，也更不會把他的話聽進心裡，隻盯著蘇靜緩緩開口，</P>

“我是經過市裡調查員同意任職的，哦……知道了！你是不想讓我當你們家具廠的廠長才這麼說的！”</P>

看著他這樣，蘇靜簡直想給他一悶棍讓他清醒清醒，本以為他之前找自己茬單純是因為看不起自己年紀小，沒想到是想獨占家具廠。</P>

“怎麼跟你說不聽呢？再說，私人開廠，你想當資本家？怕是不想當這個知青辦主任了！”</P>

“誰說這是我私人的了？家具廠是紅星大隊的，我不過是替永安公社監管罷了！”</P>

他的話義正言辭，然而蘇靜是一個字都不信。</P>

她們紅星大隊家具廠的賬本每周都會讓錢大隊長帶去公社給書記和社長。</P>

就算每次他們都說不用帶過去，他們信任紅星大隊乾部的為人，蘇靜還是讓大隊長帶上去。</P>

領導好聽的話聽聽就行了，下屬該做的還是得做好。</P>

就他們這恭敬的態度，永安公社還不滿意，要派人來監管，那才是真的傷人心。</P>

更何況那公社書記答應過自己，不會讓彆人摻和進來，這麼出爾反爾……</P>

翻了個白眼，她想通了，也不打算跟繼續知青主任繞彎子，平靜開口：“你們就算不監管，我們紅星大隊還能翻了天去？你直說，究竟想乾什麼。”</P>

聽她這麼說，主任舌尖掃過牙齒，眼裡滿是挑釁，“我想讓你在永安公社、在北大荒呆不下去！”</P>

早說啊，蘇靜雙手一攤，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P>

“那你直接把我調走，送回城裡唄，在這和村民較什麼勁？開家具廠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村民增收，你一來就把村民都開除了，誰服你？</P>

不服你，做這個家具廠廠長有什麼用？更何況家具廠還在紅星大隊，得罪了村民，你平時拉貨也出不去！</P>

家具廠倒閉，你以為你逃得脫上頭問責？我也蠻想回城的，你儘快把調令給我，給了我馬上就走。”</P>

好家夥，知青辦主任沒見過這麼揣著明白裝糊塗的。</P>

要是能這麼容易就讓她回了城，那些老知青知道了豈不是要去永安公社把他的辦公室掀翻天。</P>

她既然回來了，知青辦主任也不想在這跟她糾纏下去，轉身就走。</P>

看他氣衝衝地離開，蘇靜抬手衝他揮著試圖挽留：“哎！主任！我是真的想回城！你得儘快把調令給我啊！”</P>

錢大隊長皺著臉連忙把她手拉下來，“小蘇，主任是那個調查員帶過來的，他說以後就讓那主任管咱們紅星大隊的家具廠！”</P>

看他一臉擔心，蘇靜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把手從他手裡抽出，繞過他進屋撿起落在地上的鍋碗瓢盆，其他村民見狀連忙湧進去幫忙。</P>

見他們這麼主動，還拿著帕子掃把要幫自己大掃除，蘇靜也插不進手，索性揣著手靠在吉普車上一臉悠然。</P>

看她這麼淡定，錢大隊長嘭嘭直跳的心臟也逐漸平靜下來，邁著步子湊到她身邊搓著手，</P>

“小蘇，你是不是心裡有主意了？”</P>

“有啊！大隊長，咱們家具廠的事那個調查員可管不了，知青主任就是拿準你們不敢鬨事才這麼猖狂。”</P>

是嗎？可那個調查員不也是市裡的領導嗎？</P>

見他猶豫，蘇靜也不打算說太多，看著屋裡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拍拍手讓大家都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