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衍在爭吵之後就十分懊惱，他話說得太難聽了。

甚至隱隱有些威脅的意思，可周舒脾氣太倔。

就算是篤定她不會走，她說的話還是不小心讓人失了理智。

厲靳衍很後悔，同時他也沒有忽略，周舒在看著自己時，那雙眸子裏的震驚和心虛。

她的恐懼完全寫在了臉上，是因為自己嗎？

可他也真心不希望周舒離開，一旦失去自己的庇護，虞家霍家兩家都能將她拆分得連骨頭都不剩。

厲靳衍並不是那種會主動表達出來的性格，哪怕他差點沒控製住衝動之下推門而入。

可還是一晚上都沒有動作。

他更加無力，似乎一切都沒有按照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發展。

事情早就脫離掌控了，隻是他現在才發現。

無力感和深深的擔憂讓厲靳衍逃了。

一大早，他直接開了車來公司，就連早餐都沒有吃。

他頭疼地攏了攏眉心，曾瑞有所察覺：“先生，您需不需要休息？”

“不用了，泡杯咖啡進來。”

曾瑞欲言又止，頓了頓才又道：“今天虞小姐會過來，主持公開會議，包括合作方那邊的一些事項也是由虞小姐一手把控。”

自從虞小姐回國之後，先生似乎比之前還要累一些。

曾瑞理解的同時，也在儘力為厲靳衍分擔，顯然沒什麽用。

“知道了，你安排。”

厲靳衍神色微頓，終究還是沒多說什麽。

倒是曾瑞，幾番欲言又止，厲靳衍不是沒有察覺，隻淡淡道。

“虞瑤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解決。”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公司的會議大概是在下午，這次虞瑤吸取了教訓，午餐時間按時報到。

不過她沒再提什麽出去吃的事情。

而是提前讓家裏的傭人準備了一份，都是厲靳衍小時候最熟悉的味道。

“阿衍，你就嚐嚐吧，阿姨特意做的，你就懷戀嗎？”

厲靳衍無言以對，盯著虞瑤半晌。

他才拿著自己的餐具走了過去，虞瑤立馬揚起了一抹笑：“阿衍，你快嚐嚐，看看是不是還是一樣的味道。”

虞瑤眸中滿是期待，直勾勾地望著厲靳衍。

厲靳衍看了眼桌子上的菜，都是他熟悉的味道，眸中多了些懷戀。

“我記得小時候你剛來就不愛說話，總是沉默，問你喜歡吃什麽也不說，每次都是喜歡的菜會多夾一些，被我記下了。”

虞瑤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厲靳衍輕笑一聲，那段記憶不算太美好：“寄人籬下，自然要小心一些。”

更何況，從那時開始，厲靳衍的防備心就格外地重。

“沒關係的，我已經當你是家人了，現在也是。”

虞瑤得一雙眼睛說不出地失落。

厲靳衍則是沉默著吃菜，再不多說。

食不言寢不語，虞瑤明白這個道理，厲靳衍願意跟她一起吃飯，她已經很滿足了。

厲靳衍率先吃完回到辦公桌前，他吃飯很快，卻矜貴又優雅。

虞瑤心頭甜滋滋的，她看著厲靳衍辦公也很開心。

可這邊厲靳衍，已經完全忘了虞瑤。

他的視線停留在電腦屏幕上，若是虞瑤能看見屏幕就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