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有逃避!"

"可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傅謹臣沉聲,黎梔深吸了口氣,終於直勾勾的盯視了回去。

她唇色淺淡的抿了抿,"是,我是挺懷念那個味道的,記憶裡哥哥的味道,想到以後可能都吃不到了,就有點難過,僅此而已。"

"嗬,哥哥的味道真的隻是這樣嗎"傅謹臣冷道。

他沒想到,一夜折磨的他沒法安然入眠的答案,最後隻是這樣。

到底,還是他的妄想而已。

黎梔心裡難受極了,她不知道他現在一直逼問她,是想要一個什麼結果。

難道告訴他,她是因為愛他,因為太眷戀才會情緒崩潰的大哭嗎

她不想再被他取笑一遍了。

婚都要離了,再談愛,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是讓她顯得更難堪,更卑微可笑罷了。

"對!"黎梔皺眉,神情已然不耐。

傅謹臣俊顏染霜,他還想再說什麼,走廊上已響起淩亂急促的腳步聲。

是周慧琴和傅政帶著兩個傭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早上傭人才發現傅珺言不在家裡的,一早家裡就鬨的人仰馬翻。

正照著傅珺言,傅謹臣的電話便打了過去。

周慧琴心急如焚,衝過來便瞪著黎梔,像對害子仇人的怒道。

"黎梔,你耽誤我一個兒子還不夠!還想再害言寶嗎

這麼冷的天,你不知道言寶身體經不住嗎,你讓他大半夜去找你,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黎梔被劈頭蓋臉一通訓也沒什麼表情,她低著頭沒說話。

左右她說什麼,周慧琴也會把這件事算在她的頭上。

而且她也有點愧疚,畢竟小八確實是因為她半夜溜出去的,現在小家夥這樣黎梔心裡也過不去。

傅謹臣卻微微蹙眉,男人挪動了下腳步將黎梔擋在了身後,冷聲道。

"母親可知道小八是為何跑出去的"

"我怎麼知道!肯定是黎梔她又……"

周慧琴的話沒說完便被傅謹臣打斷,"他是因為聽到母親和陳太她們的對話,知道我和梔梔離婚的事情才偷偷跑出去的,跟彆人沒關係。"

周慧琴臉色難看,"那你的意思是都怪我這個當媽的了"

她氣的不輕,傅政沉聲開口道。

"好了,現在追究誰的責任有什麼用,都安靜點等醫生治療結果吧。"

他又衝傅謹臣嚴厲道:"你也是,注意對你母親的態度!"

黎梔見此,也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

她低聲道:"我去透口氣。"

她轉身朝著電梯方向而去,傅謹臣回頭正想邁步跟過去,被傅政叫住詢問傅珺言送進去前的病症情況。

等他再回頭時,已經沒了黎梔的身影。

黎梔到了樓下的花園,她坐在長椅上,抬手撫在了自己的小腹。

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寶寶對救治小八能不能起到一點作用,黎梔已經決定。

不管如何,到了國外生產時得讓醫生偷偷做下配型。

若是真能配型成功,也是有備無患。

"寶貝,你一定也想要幫助小叔叔的,對不對若是寶貝能救小叔叔,那媽媽的寶貝出生便是小英雄呢。"

"梔梔你怎麼坐在這裡"

黎梔正對著肚子喃喃低語,忽聽一道熟悉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黎梔抬頭看到了霍硯白,他沒穿白大褂,一身深灰色的長款風衣,顯得男人氣質儒雅如玉,淺金色的鏡框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流光。

黎梔知道四年前霍家提親的事兒後,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她一瞬便收斂了臉上柔和笑意,站起身,下意識的往椅子一側退了一步。

霍硯白看著她的肢體語言,他唇角的笑意也漸漸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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