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錯?”
誒?
是誰在說話?
鐘意是被一道低沉蒼老的聲音,給喚醒的。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十分狼狽地跪趴在地上,而且姿勢很是詭異,麵朝著地,屁股撅得老高,簡直就像是一隻大癩蛤蟆。
他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腦袋裡麵也都是昏昏成成的,隻能模糊的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吃外賣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等清醒過來之後就這樣了。
“你可知錯?”
這道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到底是誰在說話?
實在是煩人極了。
現在的他,可謂是一肚子火,很想要抬頭看看,到底是誰在他耳邊上一直“叨叨”個不停。
可是事與願違,鐘意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狠狠地壓製住,讓他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這股力量實在是霸道至極,壓得他都喘不上氣來。
鐘意努力地伸長了脖子,用力地往上挺,試圖想要突破掉那道一直壓製在他身上的力量,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如同蚍蜉撼大樹一般,毫無反應。
“你可知錯?”
這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靠,到底是誰在說話啊!
知錯,知錯,知錯……
你這麼壓著我,不讓我抬頭,我怎麼會知道錯在哪裡!
鐘意在心裡麵一邊罵著,一邊繼續用力地將頭往上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罵聲起了作用,突然,他能明顯感覺到,那股壓製住自己的力量,似乎是鬆動了一些。
鐘意一感到力量鬆動了,便趁機使力,猛得將頭往上抬,這回他真的將頭給抬起來了!
由於他被壓製的時間有些久了,而且抬頭的速度又很快,這猛然的抬頭,所帶來的眩暈感,使得他的眼前開始發黑。
待這陣眩暈感過後,鐘意眼前的景象,也開始逐步清晰明朗起來。
他現在終於可以看清楚,他到底是身處在什麼樣的地方了。
眼前的場景,顯然不是他所熟悉的,有些像以前玩過的那種修真遊戲裡麵,那種像劍塚一樣的地方。
首先映入鐘意眼簾的,是一柄巨大的石劍,石劍直插進地裡,隻露出半截在外麵,以石劍為中心,四周都是各式各樣的鐵劍,這些劍也如同石劍一般的造型,隻有半截在外。
為何說這裡是劍塚呢?
因為的每一把鐵劍都是殘破不堪的,劍刃處坑坑窪窪,像是被狗啃了一般,而且鐵劍全部都生了鏽,密密麻麻的紅黑色,布在上麵,看得鐘意的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這樣的場景,鐘意以前沒有見識過,的確是讓他感到震撼無比,可卻又讓他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因為整個空間裡麵,都透著一股既陰森又絕望的氣味。
他的麵前,現在不光是插滿了許多殘劍,也同時站滿了許多人。
這些人站得比較遠,身上全部身穿著同一種款式的白色長袍,並且束著同一種發型,就連身高都感覺差不多,最奇怪就是,這些人好像都長著……
同一張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鐘意有臉盲症,反正他一眼望上去,壓根就分不清楚誰是誰。
不過。
這站在最前麵的人,卻是一個特例,他給人地感覺,和那些類似於背景板的人不太一樣。
這人雖然也是站在遠處,可他的臉,卻是清晰無比。
鐘意居然也就看了一眼,便可以把他的樣貌,給記清楚了。
這是一位仙風道骨的白衣——
老頭?
也彆怪鐘意不能確定這人的年紀,因為這老頭看上去,真的不算老,白淨帥氣的臉上,沒有一根皺紋,像個少年人一般,可他卻有著一頭的銀絲。
總不會是少白頭吧。
鐘意隨即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畢竟這老頭給他的感覺,特彆成熟,根本就不年輕。
其實他也就隻是想了這麼一小會兒,就不去想了,因為一股非常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處蔓延開來,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很疼!
非常疼!
真他麼疼呀!
這種疼痛是鐘意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從小到大,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就連普通的感冒發燒都很少有,哪裡會知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讓人忍受不了的人間疾苦啊。
鐘意現在疼得厲害,隻一會兒功夫,額頭處就已經密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疼痛使得他渾身上下酸軟無力,真是跪都跪不住了。
可他並沒有被疼趴下,因為籠罩在身上的桎梏沒有解除,整個人依舊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住身體,讓他動都動不了。
這時候老頭開口了,他道:“你可知錯?”
破案了,原來一直說話的人,就是這個老頭啊。
靠!
他不能換句話呀!這人是複讀機嗎!
同樣的話,都已經重複三遍了!
什麼錯?
他到底乾了什麼?
怎麼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