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母女倆喊了服務生來加辣椒,整個鍋都燒得火紅火紅的,熱油將扔下去的食物都燒成了同樣的顏色,撈起來的時候又在空氣中冒著熱煙,你一份我一份地比拚著。
母女倆有些報複性地吃著,直到汗如雨水,胃裡如同火燒,雙方才停了下來。
杜瀟雨看了江小白一眼,罵她:“死丫頭,以為你去了半年國外,應該是不適應辣椒了,沒想到還這麼能吃,讓我一下會死啊?”
聽言,江小白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長輩要讓著晚輩啊,媽,我可是你的女兒,你還要跟我繼續比嗎?”
“不比了不比了。”杜瀟雨揮了揮手,又往嘴裡灌了一口啤酒,“再比下去你老娘的胃就要炸了。”
其實江小白也是,隻是兩人在較著勁,不知怎麼的就成這樣了。
胃裡燒得厲害,但是又喝不下任何東西了,小白隻能停止所有的舉動趴在桌前,“媽。”
這一聲呼喚叫得綿軟悠長,仿佛倒退到了十幾年前。
小白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整天賴在杜瀟雨的身邊,一有事情求她就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叫得綿軟悠長。
眼前已經當了媽媽/的小白,在杜瀟雨的眼中好像一下子變成了當年那個軟萌的小女生。
“媽,我好想他。”
江小白喝酒喝得臉有些紅紅的,看著杜瀟雨的眼神都有些渙散,杜瀟雨知道,她這是喝酒了又開始在說胡話了。
“好想他。”江小白嘟起嘴唇,眼眶紅紅的,“可是,他為什麼不來找我?他果然還記著他心裡的那個白月光對不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該回來,我走了半年他連一條信息都沒有給我發過,當初還說什麼等我回來,我看,他是根本巴不得我趕緊離開!”
說到這裡,江小白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離開以後,他就可以去找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了!”
越說越氣,江小白的手忽然往旁邊一掃,不小心將碗盤都推下了桌,發出了巨大的碎裂聲。
“啊!”江小白被嚇了一跳,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抱著自己在椅子上蜷縮起來:“嚇死寶寶了,蕭肅這個狗男人怎麼還不來保護我?嗚嗚,他一定是去找他的白月光了,每次有事,他都向著她!”
“明明!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我就隻能看著,看著他奔向彆人,憑什麼嘛?”
眼睛裡有什麼東西簌簌落下來,砸到手背上,醉了酒的江小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伸手去接,捧到掌心以後還好奇地盯著看了好幾眼。
“這是什麼東西呀?”她捧著掌心裡的淚水看向坐在對麵的杜瀟雨。
杜瀟雨原本還覺得胃裡如同火燒極為難受,可是聽見江小白那一番話以後,心口像壓了一顆巨石,難受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她看了一眼江小白手掌心裡的淚水,深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告訴她。
“小傻瓜,這是你的眼淚啊。”
“不!”沒想到江小白卻用力地搖頭反駁她,非常認真的樣子:“這不是眼淚!”
她低下頭,表情似乎變得自嘲,眼底一片苦澀,“這是我的心呀。”
聽言,杜瀟雨心口一震,好像被千萬針紮了一樣,“小白……”
“我都把我的心給他了,他為什麼還是不愛我呢?”江小白低低地碎念起來,一邊做出令人哭笑不得的動作,可是這樣的江小白對於杜瀟雨來說,隻有心疼,無儘的心疼。
她背過身去,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然後站起身走到江小白身邊,“走,媽帶你找蕭肅討一個說法去,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