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湖邊的涼亭內,微風習習。
如此美麗寧靜的景致,卻無法撫平帝王的慍怒。
蕭煜背對著鳳九顏,麵朝禦湖,負手而立。
他嗓音冷沉,如同墜著冰坨子。
“皇後胡言亂語慣了,該下水清醒清醒。”
鳳九顏頗為鄭重地回。
“臣妾以為,皇上不願對太皇太後妥協,按照太皇太後的要求寵幸靜貴人。情急之下,便挑了個一勞永逸的說法。
“若是臣妾會錯意,臣妾這就去向太皇太後解釋清楚,說您早已痊愈......”
蕭煜視線逼仄陰惻。
痊愈什麼?他本就沒病!
她現在跑回去亂說一通,隻會是越描越黑。
“行了!”
蕭煜生氣歸生氣,卻也不得不承認,皇後在皇祖母麵前那麼一說,確實給他省了不少事。
雖說是自損八百的做法,他也得信守承諾。
“宮份一年的處罰,免了。”
鳳九顏不喜不怒。
“是。”
......
芳菲殿。
慕容嬋侍弄著花瓶裡的鮮花,婢女秋紅站在一邊打扇。
秋紅是慕容府的家生子,柳絮被打入刑者司後,秋紅便成了慕容嬋的心腹大宮女。
她對宮中的情況早有了解,滿懷期待道。
“貴人,皇後得以和皇上圓房,就是太皇太後促成的。
“咱這位皇上瞧著冷酷無情,其實最有孝心了,對太皇太後可謂是言聽計從。
“她既然說,定會讓皇上寵幸您,肯定就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如今皇上已經去了萬壽宮,說不定一會兒劉公公就會來芳菲殿傳話,讓貴人準備晚上侍寢了。
在宮裡,還得是靠得住人才好。
慕容嬋剪下一朵已見枯萎的花,麵色嫻靜從容。
“隻盼著太皇太後回宮享天倫之樂,莫要因為我的事,弄得她老人家心煩。”
秋紅恭聲道。
“貴人,太皇太後最大的心願,便是慕容府能重回榮妃在世時的榮耀。何況以您的才貌,若是不能得寵,真是暴殄天物了。”
慕容嬋手裡捏著剪下的花。
“此事急不得。
“如果皇上隻是為了應付長輩,勉強寵幸,於我何益呢?更怕適得其反,連累太皇太後也遭到皇上的厭煩抵觸,那我們便失去一大仰仗了。”
秋紅麵有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