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聚散離合。

得知這是師父最後一次指點他，張啟揚頗為傷心。

但他也清楚，自己早晚要上軍營的。

師父已經教了他很多，尤其是兵法，令他受益匪淺。

分彆之際，鳳九顏送了把長槍給他。

拿到這禮物，張啟揚兩眼放光。

“師父，你怎知我喜歡長槍！”

他當即試了試，格外趁手。

長槍破空，打在地上，勇猛有力。

它仿佛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是他胳膊的延伸。

他從未用過如此契合的武器！

漸漸的，張啟揚的眸子興奮變紅。

他耍完一套槍法，立馬跪下。

“謝師父！這是徒兒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他一定會用這把長槍建功立業，不辱沒師父的名聲。

鳳九顏拿過那長槍，向他介紹。

“這長槍是用牛筋木所製，堅硬且有韌性。槍頭削鐵如泥......”

張啟揚曉得牛筋木。

這是製作長槍最好的木材，十分貴重。

因為並非所有牛筋木都可行，需要優中取優，選擇那十分筆直、沒有枝丫節疤的，如此便是萬裡挑一。

孟少將軍慣用的那把紅纓亮銀槍，就是用的牛筋木。

緊接著，更加令張啟揚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師父在長槍末端輕輕一轉，便分離出了一把無比鋒利的短刀。

鳳九顏解釋。

“長槍不宜近戰，萬一被打下馬，便需要後手。你試試。”

張啟揚用力地點點頭。

他轉了下，迅速抽出了那把短刀。

很好用！

張啟揚突然停在那兒，而後肩膀抽了抽。

“師父......我，我舍不得您！”

這孩子又哭了。

鳳九顏拍了拍他的肩。

“這封信，你拿著，抵達北大營，先去找孟渠孟將軍。

“記住，待你功成名就，師父會去看你。”

張啟揚十分珍重地把信揣進兜，“師父，徒兒等著您！”

鳳九顏扶持張啟揚，一方麵是為了對付喬墨，另一方麵，她是真心對他寄予厚望。

“保重。”

說完她便上馬離開。

隻怕待久了，宮裡會有變故。

張啟揚抱著長槍，看著師父越來越遠的背影，忽而追著跑了幾步，而後哭著大喊。

“師父！我一定會成功，一定會——”

......

禦書房。

時辰已晚，蕭煜仍在看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