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百戰營百夫長，趙凱的鐵杆手下，雖然兩人是上下級，但實際和親兄弟一樣。

百戰營投靠雲縣和牛頭寨攻守的時候，李二都立過功，打仗是把好手，就是脾氣急了點。

薑哲和趙凱快步回雲海商行，心中不停的盤算著敵我雙方的力量。

王莊私兵家丁兩千，雖然沒有甲胄弓箭，但薑哲相信王莊裏肯定有私藏的兵甲。

妙峰山土匪有三千多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就不知道成州的布置起效了沒有。

晉州城外州軍營地，有五千州軍。

但打探消息的老卒匯報，晉州的州軍和成州一樣拉垮，而且吃空餉、倒賣裝備的情況更嚴重，關鍵時刻能拉出來兩千人就不錯了。

不過大夏的州軍明麵上調動權在一州兵備道主將手中。

但因為朝廷給的糧餉又要經過州衙過一手，所以現在基本上州軍調動權都在知州手中。

而薑哲自己這邊，隻有三百老卒。

雖然這些老卒戰力爆棚，但讓三百人去對抗這麽多敵人，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況且這還是人家的地頭，說不定從哪變出人來。

不過薑哲這麽多天也不是沒有安排，一回到雲海商行就向幾個老卒耳語，然後眾人分頭行事。

叫過嶽蟬蓉來。

吩咐了一番。

嶽蟬蓉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薑哲。

“我沒聽錯？”

“你竟然讓我去乾這種事情？”

薑哲點點頭。

“好，刺激，我喜歡，我去準備準備。”

嶽蟬蓉剛走，趙凱趕緊攔住匆忙安排的薑哲。

“大人，屬下大膽，攔您一下，請問大人準備做什麽？”

薑哲隨意的說，“救李二呀！”

“大人，我們隻有三百人，王莊裏有兩千私兵，還有妙峰山土匪，州軍，而且還在晉州的地盤上。”

“就算救出李二，我們也逃不出去啊！”

“李二雖然是我兄弟，但我們三百人出來的時候都立了誓，絕對不讓您涉險！”

“我保證，李二就是死，也絕不會招供。”

薑哲看著已經流下男兒淚的趙凱，明白他的心中有多麽的煎熬。

一麵是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戰友，一麵是自己立誓保護的人。

是義？還是忠？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忠。

畢竟犧牲一個李二，不僅能保全薑哲，還能保住其他三百老卒。

而且他們的計劃也不會被識破。

如果是個正常人，也一定會選擇死一個活三百，不做無謂的犧牲吧。

可薑哲以前是個正常人，現在不是了。

“趙凱，你們百戰營為什麽跟著我去牛頭寨？”

“為什麽明知道毫無意義還要死命抵住施突騎？”

趙凱愣住了。

不等他反應，薑哲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為什麽？

邊軍為什麽要送死？

出了事為什麽要用三百人救一個！

這事還需要答案嗎？

趙凱雙拳緊握，骨節子都捏的發白。

雙眼滾燙如火，將剛才娘們唧唧的眼淚全部蒸發，挺直了腰板，跟著薑哲一起走了出去。

這一夜老卒們到處打探消息，薑哲也和趙凱反複討論著救人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