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哲是想著將這老兵給帶回去，放在邊軍中，一方麵是贍養，一方麵讓現在的邊軍青年們知道點以前的事。

搞搞思想教育工作，除了每天吃飽饅頭外，思想教育也是很重要的。

但這老者卻不願意。

“大將軍，老漢牛哈牛瘸，似個內最，就想死這坑裏，陪哈老戰友，望將軍成全哈。”

見老者堅持，薑哲也不勉強，專門吩咐人將自己的帳篷拿來支在此處，讓老者休息。

又下令留下一伍士卒看護墓園。

至於今後，還要等薑哲到了代州看看情況再說，畢竟現在這還是代州的地盤，自己這個成州都督，不方便越俎代庖。

薑哲回了營，嶽蟬蓉則留下來繼續聽老者講述以前邊軍的故事，好以後轉述給薑哲。

因為營寨那邊又出了事情，需要薑哲去處理。

這次是那兩千多被土匪俘虜的人員裏，出了問題。

在那些男性工匠中，突然有個青年匠人發了瘋病，手裏拿著石塊泥土說是金子，吵嚷著要見上官。

但百夫長以上的都和薑哲去陵園了，營中一時也沒什麽做主的人。

隻剩下一個留守都尉，也是個機靈人，從那瘋子口中聽著不對勁，趕緊讓人去請薑哲回來。

薑哲一聽報信士卒轉述的那瘋子的話，趕緊就往回趕。

“上有丹砂者，其下有金”

“上有赭者，其下有鐵”

兩句話，讓薑哲快馬回營。

就見那瘋子般的青年被綁著手，跪在營寨邊上，眼前地上還放著一紅色和褐色的土塊。

薑哲讓人鬆綁。

這剛一鬆開，那青年如同瘋魔一般上來就抓住薑哲的胳膊，要不是薑哲攔著，身後護衛老卒的刀鋒直接就割下了他的腦袋。

“你就是當官的？”

“多大的官，說了算不？”

薑哲看著語無倫次的青年，微微一笑，先讓他坐下，對其說，“我是成州都督府都督薑哲。”

誰知那男子眉頭一皺，擺擺手說道，“成州都督不行，不行，不行，代州知州還差不多，要不作不了主。”

薑哲也不惱怒，看著這有點癡傻的青年，柔聲柔氣的問。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找代州知州呀？”

青年男子先是一臉的興奮，雙手捧起地上的紅土，之後又是想到了什麽，沉默不語。

留守的都尉輕聲在薑哲身後說。

“大人，此人是從土匪窩子裏救出來的工匠，叫季子墨。”

“別人登記都是木匠，鐵匠，漆匠之類。”

“這人寫了個全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瘋子。”

“一直在工匠的營房後頭刨坑，嘴裏神神叨叨的。”

薑哲也不知道全機是什麽意思，又繼續誘導說，“季子墨，你告訴我你找代州知州什麽事，我幫你引薦，如何？”

瘋瘋癲癲的季子墨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思考了半天，又用手指頭在空中鬼畫符一樣的寫了什麽。

最後點點頭說。

“上有丹砂者，其下有金”

“上有赭者，其下有鐵”

手中捧著一坨紅土又拿著一塊褐色的土疙瘩對薑哲說。

“這山頭下麵有金子，那邊山頭下麵有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