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種想躲到桌子下麵去的衝動。
又一個官員吃出個紙條。
“她說的對,你小心著點。”
“薑哲”
這些已經是當朝宰相的郭學義,氣的不輕,一度失去儒雅的風度,讓侍衛將整個宴會現場圍了起來。
誓要查出宮裏是誰塞紙條進去的。
最後,在劉恒自己的金玉珍饈八寶飯中,也找到了一個紙條。
“別查了,你爺爺我乾的。”
“孟三央”
外臣聽見這個名字可能不太熟悉,沒聽過天下有這麽一號人物。
但宮裏的,上至劉恒自己,下到打雜的小宮女,對這個名字都太熟悉了。
老皇帝的貼身公公,從小看著女帝張大,劉顧婷登基後又一直在身邊伺候。
宮裏資曆最深,所有太監的老祖宗,孟三央孟公公。
被薑哲叫做門板,從來沒見他說過話。
自從劉顧婷出事,孟公公就從皇宮神秘失蹤了。
劉恒被這最後一張紙條嚇的夠慘的。
怕劉顧婷,是怕她東山再起,是雨夜殺諸位皇子留下的陰影。
實際上劉恒也清楚,劉顧婷想要報仇,是很難的。
但怕孟三央,是真實的威脅,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孟三央到底功夫有多高,沒人能說的清楚。
但劉恒清楚的記得,小時候自己的風箏掛在了樹梢,孟公公雙手都沒有從袖筒裏抽出來,就用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上了樹,幫自己取下了風箏。
所以從小,劉恒就知道,關於孟三央武功絕世的傳言,是真的。
宴會和清查都草草收場。
群臣竊竊私語著離開皇宮,結束新皇的登基儀式。
出了宮,還不知道有多少官員要在私下串聯,討論幾天宴席上發生的事情。
原本被打的如喪家之犬的劉顧婷,竟然公然的開始挑釁。
一個從小縣令做成都督的薑哲,也跟著湊熱鬨。
再加上神出鬼沒的孟公公,給這兩人又添了些神秘的色彩。
完全被侍衛裏三層外三層包圍起來的禦書房內,不斷傳出珍貴瓷器被打碎的聲音。
“她沒死!”
“不僅沒死,還占了晉州!”
“為什麽你不告訴我!”
郭學義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對靠著發泄尋求安慰的劉恒說。
“陛下,您現在已經是大夏國君了,對於幾個逆賊而已,不必太過掛懷。”
“晉州雖然盛產鹽鐵,還是北方商路的樞紐之地。”
“但晉州並無強軍,劉顧婷拉起幾千流民,就想翻盤,是癡心妄想。”
“至於孟三央,恐怕已經逃出京城了,留個紙條是虛張聲勢,而且一個人武功再高,對朝廷來說,也是螳臂當車。”
“至於薑哲嘛”
“老臣認為反而是最難以對付的。”
“成州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民心歸附。”
“成州邊軍也是越發的壯大,戰力漸強。”
“若是再給他一些時間,等他徹底整合了代州的力量,再和劉顧婷唇齒相依。”
“怕是會成為朝廷大患。”
劉恒頹廢的倒在龍椅上。
“丞相認為如何是好?”
郭學義思量了一下,說道。
“趁早下手,獅子撲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