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季當然知道薑哲這是在浪,故意用激將法對付自己。
但手下人卻沒他這麽好脾氣,這和騎著人臉上撒尿沒什麽兩樣。
要不是田季壓著,真想出城將薑哲的頭砍下來。
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呀。
田季何嚐不知,如果能殺了薑哲,自己就不用再伺候那個陰陽人加陰陽人了,直接就可以被那位大人垂青了。
不過田季也不傻,肯定不會就這樣衝進薑哲的圈套,而是要等一個機會。
薑哲每日連續出現,一直等到第三日的淩晨,一支運糧隊從大營開出,向著後方藏著的騎兵營地輸送糧食。
整支糧隊靜悄悄的走,一點動靜也沒有,因為從大營到騎兵營地也不是很遠,即使是慢悠悠的糧隊,一個半時辰也到了。
所以並沒有多少人護衛,除了運糧的民夫外,就是稀稀拉拉幾個輔軍。
正走在一半,一支騎兵斜地裏殺出,將整支糧隊從中截斷,點火燒糧。
其他騎兵繞著糧隊轉圈跑,喊殺聲整天響。
一柱香功夫不到,整支糧隊就著起了大火,黎明的黑暗中十分的顯眼。
又是一柱香功夫,距離比較近的騎兵營支援先到了。
襲擊騎兵既不逃離也不集結,反而分成多股,和支援來的騎兵纏鬥起來。
大營也派出了大量步卒,前往支援。
誰知就在步卒支援的路上,隔著丘陵都已經能看見起火的糧隊了,從兩邊樹林的黑暗中,射出一陣箭雨。
黎明前的天太黑了,林子裏有多少人,是隻有弓箭手還是臨有埋伏,根本搞不清楚。
支援的步卒隻有停下,結成陣勢,不敢冒進。
薑哲聽到回複,頓時大怒。
就在自己營寨門口,兩營之間,一個多時辰的路,竟然被敵人又燒糧,又埋伏,這不是騎著脖子拉屎嗎?
點起親兵,帶著大營剩餘的步卒,就要親自去看。
出營門的時候,看著已經有點泛白的天色,薑哲問跟隨的徐狗。
“都安排好了嗎?”
“魚兒咬了鉤,可別最後一下給驚走了。”
徐狗陰惻惻的笑,“都督放心,都安排好了。”
“騎兵營出去支援的是輔兵假扮的,騎兵三營和代州騎軍昨晚上就埋伏在大營附近了。”
“隻要他敢衝著您來,必然讓他有來無回。”
薑哲信心滿滿,不再擔心,在老兵護衛的簇擁下,趾高氣昂的做自己的魚餌,身後成州都督的黑金大纛跟隨,很是囂張。
但越走心裏越沒譜,這路也不遠,走了不久就能遠遠看見火光了,甚至被阻的步卒營傳令兵都來回複了。
就是什麽埋伏都沒有出來。
難道魚兒沒上鉤?
明明都劫了糧隊,誘出了步卒,這種種作為就是調虎離山,要在薑哲出營的時候劫殺他。
到為什麽卻在最後一刻沒了蹤跡呢?
一直到薑哲和步卒匯合,帶人進林子一看,弓箭手早就撤離了。
接著去了糧隊遇襲處,騎兵也四散逃離,隻留下燒成灰燼的糧隊。
徐狗也是摸不到頭腦,主意是他出的,現在這樣什麽戰果都沒有,還白白搭上很多糧食,他可是要吃瓜烙的。
薑哲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天色大亮的時候,消息傳了回來。
騎兵營地,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