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逃跑的江南軍,僅剩青衣的兵力也沒有了太大的優勢,況且軍心已經亂了。
王賁憤然,眼睛都要瞪出血來,咬著牙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他的心裏也打鼓。
金陵難道真的危急了嗎?
城中還有數萬青衣和江南軍,怎麽就到屠城這一步了呢?
還有,成州軍來的也太快了些。
不過自己的傳令兵說的清楚,大量騎兵已經在金陵城外圍洗劫村莊了,甚至一度兵臨城下,城中派了兩千騎兵,想要突出去送信,但最後隻有他們十幾騎成功突圍。
這又讓王賁不得不信,成州軍確實已經兵臨城下。
而且傳令兵還說,殺敗他們兩千騎兵的,是一支僅有五百人的騎兵部隊,凶猛異常,人披鑲金鎧甲,馬披皮甲,騎術嫻熟,騎射精準,是一支能射,能突,機動性和攻擊力都在頂尖的具裝騎兵。
紅底軍旗之上,繡著一隻金龍騰空而起,讓人膽寒。
帶兵撤退的王賁更加疑惑了。
成州軍裏各營他早就打聽的清清楚楚,青衣兵還在成州軍底層輔兵裏安插了暗樁,就連陌刀隊擴充到兩千人的消息他都知道。
但從未聽過有這樣一支騎兵部隊呀。
帶著疑惑和猜疑,王賁看著僅剩幾百人的薑哲,憤然離去。
他不知道,這次是他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以後的薑哲,不會再給他這麽好的機會,他也從此刻起,注定了失敗的結局。
劫後餘生,剩下的人全部躺倒在草地上,大火映襯著他們的臉,都是一副苦中作樂的笑臉。
但身子是一點都動不了了。
靈蛇一營,僅剩四百,老卒護衛隊,去一半。
活下來的,個個帶傷,全部掛彩。
其他人自然有赤騎軍照顧,劉顧婷和劉真第一時間找到薑哲。
這裏麵唯一一個全須全尾的,就是薑哲了,但也精疲力儘,尤其傷心靈蛇營和徐狗。
整個人顯的有點呆滯,傻傻的看著地上的小草。
“薑哲?薑哲?”劉顧婷連續叫了幾聲,也沒反應,劉真趕緊掰過腦袋來仔細查看。
“莫不是頭受了傷,成傻子了?”
薑哲一把推開他,深呼吸調整心態,對著劉顧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就猜到了,第一個來的,肯定是你。”
劉顧婷此刻再也忍不了了,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打完立馬緊緊將薑哲抱在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薑哲無辜挨了一下,又被緊緊摟住,錯愕間會心一笑,輕輕的拍著劉顧婷的後背。
“沒事沒事,我這不是沒事嗎?”
“別哭了,這麽多人看著呢,不利於你的威嚴。”
去他妹的威嚴。
劉顧婷就是不撒手,劉真尷尬的轉過頭,連嗬斥帶嚇唬的驅散周邊的赤騎軍。
安慰許久,劉顧婷才收斂情緒,薑哲也問道,“成州軍,真的全部出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