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

牛頭寨。

牛頭寨八千守軍，一半是築城時的民夫臨時改編的，一半是輔軍，

牛頭城從牛頭寨擴建改建而來，將左邊山坡，右邊小河中間這一千米左右的寬闊麵死死守住。

大軍要進成州，必須先攻下牛頭寨，其他小路，路遠且無水源，最多是溜進去小股襲擾部隊。

牛頭城修築的又高又大，城中防守器具齊全，還從另一邊引了小河水入城，又深挖了多口深井，解決水源問題。

城中還有多個地窖，存放糧食，自給自足，就能堅持許久。

完完全全就是一座軍城。

在薑哲的設想裏，城築好後，留守一營重裝步卒，兩營具裝騎兵，兩營弓弩手，一營工兵，總共不到兩萬人，就可以保證元蒙永遠也打不進成州。

但可惜的是，現在城剛剛築好，水源糧食器具都不缺，唯獨就是沒兵。

八千人一般輔軍，一半乾脆就是築城的民夫，勉強算是鄉勇吧。

別說什麽守城了，就連那些守城器具都擺弄不明白。

李潛也在這牛頭城中。

赫連普金起兵，第一步就是下令驅逐了李潛的所有商隊。

赫連普金當然早就知道，這李潛的商隊就是用粗鹽和物資在草原上換馬和刺探情報的，是薑哲的人。

但他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叫草原上不生產這些東西呢，李潛的價格又低，讓牧民們能吃上實惠，也側麵幫助赫連普金穩定了局勢。

但平時是平時，這一要打仗，第一件事，就是驅逐商隊。

當然，李潛也不是白混的，大隊撤回，零星撒在小部落裏的釘子，還是常常有情報傳回來。

草原不像內陸，沒那麽多關隘和卡口，大軍征召牧民又無法隱藏，所以暗樁們的情報還算順暢。

李潛在牛頭城中，將情報遞給豫北紅和牛頭寨臨時守城的一個校尉。

這校尉是輔軍校尉，原本是協助民夫築城，防止小部落騷擾的，現在突然手中有了一座軍城和八千人，還有一副重擔，早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軍十萬，踏平成州？”

豫北紅看著情報，也是一臉的青色。

李潛解釋道，“元人蒙人各四萬，其他部落湊了兩萬，一共十萬牧騎。”

“好在都是牧騎，沒有腹心軍，赫連普金還算信守承諾。”

“但我們空有一座新城，卻隻有八千人，還不是正規軍，沒法守呀！”

“多久會到？”

李潛抱著腦袋，看著豫北紅說，“快則三日，慢則五日。”

“而且赫連普金的大纛就在最前，看來是料定成州已空，毫無忌憚了。”

豫北紅對守城校尉和李潛說，“我不懂軍，但老夫可拖延十五日，之後，就你們自己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