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驢河流域是元蒙的精華之地,這裏的草場是最肥美的,即使在大雪皚皚的冬天,這地方的風雪都比其他地方輕。
所以這一大片地方一直以來都是草原的權利中心,隻要占了這裏,就是草原的大汗,就可以養活最多最精銳的騎兵,成為草原所有部落共同的王!
瘟疫來的時候,外麵都是哀鴻遍野,隻有野驢河流域在腹心部的保護下,成為世外桃源,將瘟疫隔絕在外,保留了自己的實力。
赫連普金從來不讓其他部落的人染指自己的野驢河,即使最困難的白毛風來了,寧可讓其他部落在外麵凍死餓死,也絕對不許到野驢河來放牧。
這是赫連普金的逆鱗,觸之即死。
但現在,野驢河流域聚集了四十多萬牧騎,外加近百萬的老弱婦女,很多西北方向的部落直接整個部落遷徙到了這裏。
因為此刻,草原遇到了百年未遇到的強大敵人,不是南邊的夏人,也不是東邊的女真,而是從來都沒有被人重視的西北邊境。
之前元蒙認為的敵人隻會從南邊或者東邊來,西北不毛之地,怎麽會有人來呢?
完全的不設防,加上敵人的殘忍和強大,讓蠻人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元蒙腹心。
赫連普金和其他部落大酋長為求自保,不得不集合所有力量,一退再退,將西北方向所有部落遷走,用空間換取牧騎集結的時間。
這些日子每天都有牧騎到附近集結,四十萬大軍基本算是成型了,元蒙後撤的拳頭蓄滿了力,準備全力擊出,將外地徹底打敗,重拾草原榮光。
赫連普金也算是下了老本,不僅讓其他部落進入了野驢河,還出動自己所有的武力,甚至原本的王帳也改成了大軍帳,來招待其他部落的酋長。
瘟疫中自保的表現,丟了不少分,這次反擊外敵,正是重新梳理威望的時候。
赫連普金在最前頭,高舉酒碗,整張臉通紅,不停的說著激勵士氣的話,看來是喝的有點上頭。
“各位,多少年元蒙沒有聚集這麽多勇士了!”
“四十萬牧騎大軍,就是用馬蹄子踩,也是地動山搖,恐怕野驢河的水,都要被我們的勇士喝乾了!”
“哈哈哈哈”
一半的酋長是喜笑顏開,但有幾個隻是喝著悶酒不說話,尤其是曾經褐人的酋長,更是一臉的怒容。
褐人是個不大不小的部落,不善騎兵,原本生活在東邊,和女真人挨著。
後來跟著赫連普金去攻打牛頭城,死了不少人,但他們的表現也讓赫連普金覺得是需要一支步兵的時候了,所以在西北邊賜了一個牧場給他們。
褐人酋長帶著一多半族人遷移到了西北,屁股還沒坐熱,就遇上了蠻人侵略。
帶過去的族人完全擋不住,隻有他和幾十個牧騎逃了出來,其他人要麽被殺,要麽被俘。
褐人酋長再也忍不住了,看著這幫人瞎吹牛,沒一個說正事的,再加上酒精上頭,直接砸了碗。
“別小看了蠻人!”
“到現在為止,他們從哪裏來,到底有多少人我們都不知道!”
“但我親眼所見,這幫人戰力非凡,和我們以前遇到的所有敵人都不一樣!”
“再如此輕視,你們所有部落都將和我褐人一樣!”
說完不等大家反應,走出大帳,帶著手下就走,直接離開野驢河,回自己褐人的祖地去了。
赫連普金強壓心中怒火,這要是以前,直接就讓人拿下,就連褐人整族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