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貴仁站在城頭上，看著被石塊砸毀的城垛和床弩，向身後的劉恒說道，“都說腹心天下第一，蠻人擊敗了腹心，成州軍又擊敗了蠻兵，就有人說成州軍是天下第一強軍了。”

“哈哈哈，老夫看這薑哲，所用的手段也平平無奇，就這樣的攻擊，是攻不下城牆的。”

劉恒在其身後，身穿龍袍，卻佝僂著身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陛下，老夫說的可對？”見劉恒沒反應，辛貴仁又追問一句，語氣不善。

劉恒趕緊說道，“仲父說的對。”

仲父，就和乾爹差不多一個意思，劉恒為了自保，竟然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你去了軍營，可有所見？”

劉恒實話實說，將從進軍營到出軍營所有的細節複述了一遍。

辛貴仁摸了摸破碎的城垛，笑著說，“無用，薑哲的本事也就到這了，我們依靠堅城，內有大軍，糧草充足，即使野戰不能勝，守城綽綽有餘。”

辛貴仁轉頭向東邊望去，悠然說道。

“況且，我們的援兵也要到了。”

薑哲還在軍帳中調度眾人，李潛滿身塵土的走了進來。

現在的李潛掌握著蚍蜉，是薑哲最大的信息來源，一般的情報都是由蚍蜉傳遞，這次他自己親自來，看來是有重大事項。

“大將軍，壞消息。”

“我們在江南的蚍蜉，冒死傳過來消息，原本應該早些到的，但被豫州阻隔，輾轉到今日才到。”

“江南王賁的青衣軍根本就沒有去支援豫州，而是虛晃一槍，走海路北上，已經在一百二十裏外的塘沽口登陸了！”

眾將皆驚，薑哲這才明白，孟三央說的對，辛貴仁必有深意。

故意讓自己的弟子朱宏守雁門寨，知道朱宏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故意讓他知道了假消息。

薑哲如果信了，和劉顧婷雙雙退軍自然是好。

若是不信，也會讓薑哲摸不到頭腦，延誤時機，而青衣兵則海路北上，放棄豫州，直抵京城附近，在側翼盯著成州軍。

成州軍攻城，青衣兵則襲擊側翼，成州軍攻青衣軍，辛貴仁則開城出兵協助，兩人相互配合，拿捏成州軍。

李潛又繼續說。

“另有西南準確情報，土司確實出兵了，但隻有兩萬土司步卒，向晉州而去，都是當地土兵，戰鬥力不高。”

還好，西南土司並沒有全力攻擊晉州，而是去趁火打劫了，說是進攻，更像是去晉州搶劫的，兩萬人而已，劉顧婷不必回軍，僅僅靠晉州的堅城和陳好組織的民團，足夠周旋了。

但眼前，是要先破了辛貴仁的守軍和青衣兵的配合。

“知道青衣兵現在準確的動態嗎？”

薑哲敏銳的在這裏麵找到了弱點，那就是蚍蜉的情報來的及時。